都有了过去的痕迹,他好长时间没有用作画的方式来纪念他人了。
“死了,穿着嫁衣去到他眼前他都不敢娶。这下,再是个雅正君子,都会用最毒的话来咒骂死自己吧。”
万户伶侯不带一丝感情说着,手僵在那堆画像上。几年过去了,那画中的人早就变了样子,不再像万户伶侯记忆里的她了。
花开开谢谢了好几年,很多的东西都变了样子。
可是纪念,纪念有什么用,人都死了,都死了!万户伶侯强忍着怒火,他怎么可能会没事?
“废物,都是废物。”她死的时候他还半死的躺着。该死的要死的是他万户伶侯而不是一个无辜的丫头。
人是在他手里丢了,是他没有守护好,废物!
“都是废物!”手下的画卷一哄而散,洒落在地板上。
万户伶侯一手撑着书架,嘴角的血一滴一滴落到地上去,另一只本该废掉的手麻木颤抖着。“为什么死的偏偏是最无辜的她?”
可是他能怎么办?他醒不过来,拉不住那个为她挡了二十三棍的女孩,只能一下一下数着她为自己所受的痛苦。
心痛。可心痛又有什么用!心痛到死就可以减轻她的一点痛楚吗?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废物一样的倒了下去,然后装成一个死人安稳躺着睡着,让她被人带去害死了。
可是,可是他又能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他万户伶侯变得这么无能!
“伶二。”漠淘沙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句,有些担忧。
“如果苏蓝还在的话,他会去得比爱卿更快,不是吗?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万户伶侯嘴角的血流得更快,嘴角抽搐着,血滴在地板上碰撞出巨大的响声,开成一大朵红花。
漠淘沙微微一笑,道:
“我不应该去得比爱卿还要慢。”
漠淘沙蹲下来,把满地的画像的一张张捡起来,抱在怀里,放回去。
画像虽然旧了,却没有一点儿灰尘,应该是随时都在打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