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疼……疼……挨饿……”
“还有。”锦鲤滑确信她一定没有真正说出来,他一直在试探,也在验证自己的猜测。
“……血……怕血……”
“然后,还怕什么?”他把头低下来,温柔问她,紧贴在自己怀里的脏兮兮的脑袋颤抖着哭着。
“……怕……怕死……我怕死……”在她内心的最深处,死亡是她很疼很疼的时候从最高的地方掉下去。
被绝望和黑暗吞没,好像还有,还有巨大的波浪压着她喘息不得,然后死。
锦鲤滑把马拉回来,白马踱着慢步离开悬崖边,哭声慢慢小了一些,变成断续的哭夹杂着颤抖的呜咽。
马缓慢走着,浅浅的小草没过马蹄,漠山有冬季最美的白雪,却没有夏季的雪。
这里看不见白色的流苏,也没有蓝雾和紫色的野花,最美的,就是冬季最冷的雪。
“现在,把你最害怕的,说给我听。”雪白的头发散到她的脸上,他依旧平和地问她,微微握紧她的左手。是在告诉她很安全,而不再是逼迫。
“……人……”抽噎了几下,她说了出来,依旧闭着眼睛。
“是让你疼,让你流血,和让你死的人吗?”
“不是。”
锦鲤滑眼神冷起来,幽幽看着前方,过了一会儿把下巴搭在那个脏脑袋上,开口问:
“那个人,是不是和我一样,有白色的头发?”
……
“嗯。”
……
五日后,阡城城主新婚。没有客人,只写了一份请帖,送到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