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吴字蔫了一般，低头跪在台阶的最下方，“拜，拜见漠山山主。”

锦鲤滑随着落凡华从门内走出来，剩下的侍从也全部跪下拜见。

北山狁也屈膝，双手放在身侧，低头恭敬做一个万福。

“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伪凌晨脚下一蹬，终于把那只靴子放到了地上。

“我们走！”伪凌晨提起脚将低头跪着的，刚刚为自己擦脚的那个人踢起来。

双手背到伸手，潇洒迈开大步向着准备好的马车走过去，“把能买到的最好的红嫁衣全买了，给伪小姐送过来。”

“这般犬类都将墨墨那身衣裳看脏了，全买了，免得墨墨连身换的衣裳也没有！”伪凌晨一面气愤说着，一面向着身边低头哈腰的侍从交待着。

锦鲤滑一级台阶也没有走下，站在了台阶的最高点。

身边低着头的落凡华代替他走下了台阶，站在了聂吴字眼前。

“将头抬起来！”落凡华冷冷的命令，没有锦鲤滑的命令，没一人都不敢将头抬起来。

包括北山狁，一直用心的保持着万福都姿态。

聂吴字将眼神瞟上去，一双黑色的靴子遮住了台阶，正好挡住了自己正前方的位置，“是，是?是。”

聂吴字抬起头来，落凡华却没有让开。聂吴字就这样跪在落凡华面前，落凡华也是仆，这是锦鲤滑给他的一个下马威。

“你给我一个留下你的理由。”落凡华身后不远处传来锦鲤滑的声音。

“我，是，我曾，曾经是阡城的大将军。还，还击败过万户伶侯。”聂吴字有些慌张，握紧了拳头。

见锦鲤滑一声不吭，加上身边的侍从一个都不敢动一下，安静得有些可怕。

聂吴字额头沁出了一些汗，当年可以说，万户伶侯是因为锦鲤滑的势力才从阡城退兵的。刚刚这一说，万一将他惹怒了可不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这……”聂吴字咬咬牙，只能冒险拼一把了，“染红！”

逃亡的一路，也听说锦鲤滑将她从万户伶侯手中抢了过来。万户伶侯是锦鲤滑的宿敌，染红又是万户伶侯放在重要位置的人。

锦鲤滑抢了她，也是给万户伶侯的一个示威。这层关系，也是聂吴字第一想到要投靠聂吴字的原因。

“那个怪物，我虽然没来得及，夺了她的清白。但我把她的脸毁了，这也算是给万户伶侯心口上划了一刀。替，替山主您出了一口恶气！

我不远千里，来投靠山主，只希望可以东山再起。我愿为山主当牛做马！”

说完又陷入之前冰川一般的寂静，聂吴字的后背僵硬着，一阵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