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不要丢下雪儿啊……”
阡墨雪用尽全身力气去扶起父亲,阡方北只是沉重朝着阡墨雪倒下去,血也流不动了。
“爹,爹,爹爹回来啊!”
阡墨雪紧紧抱住父亲,阡方北的眼睛还半睁着,盯着颓废的苏城。
他的宝贝女儿,他不放心,闭不上眼睛。
“爹爹不在,雪儿会怕,雪儿什么都怕啊。雪儿还要爹爹给我撑腰啊,雪儿要爹爹活过来,爹爹活过来啊!”
“雪儿要爹,雪儿只要爹爹啊!”
哭声盖过唯一的大风吹来的声音,哭到声音嘶哑。
“都死干净了么?”
门外传来紧促的脚步声,仓仓促促,迅速站好,来的人将阡宅团团围住,嘈杂的声音再次静止。
“辛苦我日赶夜赶,还是晚了那猴子一步。”阡墨雪寻着声音看出去。
进来一男子,金袍加身,白发整齐梳好。悠悠四处观赏着进来。
“啧啧啧,真是惨,才来第二次,就成了这副模样。”男子无奈道,语气有些轻蔑,似乎在看不争气的孩子。
这金衣白发的男子便是漠山山主,锦鲤滑。
身后跟着的女子,却一身红衣如嫁,莹莹腰细,步步轻盈。
锦鲤滑走进来站定。看一眼苏城,开口道:
“苏城。可算见着一次了。”
锦鲤滑眼神转到抱着阡方北的阡墨雪身上。阡墨雪低下了头,抱紧了父亲。
“你们求人,该求早一些的,这下都好了,来晚了,也救不了了。”锦鲤滑叹口气,说完依旧盯着阡墨雪看,问:
“北山,你今年可是满十八了?”
“回山主,今年十七,未满十八。”北山狁弯腰行礼答话。
“是么?我错记了。你看,你墨雪妹妹可好看?”锦鲤滑眼睛微微眯起来,欣赏着面前那张脆弱的脸。
“……嗯……”北山狁有些犹豫,答应一句。
“怎么,美到让你也说不出话了?”锦鲤滑收了欣赏的眼神,冷下眼睛和语气来。
“……我……”北山狁来不及说完,锦鲤滑伸手示意让她闭嘴。北山狁低头住了嘴。
“阡家白雪。芳龄十七。我喜欢。漠山的雪可算是苦海里最美的,我也不介多个暖榻丫头。我瞧现在个情景,怕是连个爹都葬不起了。你就跟我回漠山去,分你个小妾当当。”锦鲤滑垂下眼神,毫无味道说着。
“什么?”阡墨雪慌张了起来,怔了一下急忙摇头。
“你看看,人都死光了,房子也毁了,你还有什么可牵挂的?我出钱葬了你爹,你许个/身/子/报答我,有何不可?”锦鲤滑有些不耐烦,语气更冷。
“大人,天下好女子遍地,人人都想侍奉在您身边,您,不会缺我一个。”阡墨雪抱着死去的父亲,回答。
“呵。那些个都是庸脂俗粉。雪小姐您,不愿做我的妾,妄想当我的妻么?您,难道与她们相比,有何不同么?”锦鲤滑再加一句。
阡墨雪呆了,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一无所有了。“我不……”阡墨雪想再说却被打断。
“你以为你还是谁?我可听说,苏城兄弟心坚不移,还要寻心上人,你硬要拖人家腿脚么?”锦鲤滑瞟一眼死一般站着的苏城,“染家小姐,可比阡家小姐好看多了。”
三言两语说得阡墨雪哑口无言,低下头,仍紧紧抱住她父亲。
“北山,带你雪妹妹回去。辛苦这一趟,我可不算白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