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啊,哥哥想求你帮个忙。”漠淘沙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钱放到花繁手里。
“漠哥哥你……”花繁拿着手里的钱,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妹妹啊,你让我先说一句。二爷见你都是一副笑脸,但那是装出来的啊,这几天二爷伤心难过得很啊。”漠淘沙说得动情,带着点儿哭腔。
“怎么……”花繁正着急,漠淘沙更伤心,顺势把那袋钱子往里再一推。
“咱家们二爷天天只泡在战场,整天板着脸。偏偏他看上喜欢的丫头,说他不够温柔体贴,临走前还把二爷最珍爱的钱袋子给拿回去了。
钱袋子可是那姑娘亲手绣了送二爷的定情信物。现在人和物都没了,我不愿看到二爷再消沉下去,妹妹手巧,所以想请求妹妹为二爷做一个。”
“可这是……”花繁拿着那袋钱,想把钱还回去。
“可怜我们二爷啊,那钱袋上还用心绣了花和二爷的名字。”漠淘沙说着便摸出抠好的花和字,一并塞了过去。
“这……漠哥哥,我要……师哥先同意才可以。”花繁低头拿了东西,但还是抢在漠淘沙的话前说明自己的态度。
“我知道这对伶哥哥很重要,但也要师哥答应了才好。”
……
钱袋正面绣了一个“伶”字,侧面绣了一朵紫鸢尾,淡雅大方。
“漠淘沙代伶二多谢两位了。”漠淘沙咧嘴一笑,把钱袋子和钱全收了回去。
“伶哥哥手心里,怎么都是伤啊?”身边的人歪过脑袋问那张生病的脸。
“不碍事。”那张略微苍白的侧脸,嘴角勾勒出一丝弧度,在小雪中面向自己。
“我一直以为人的手心是最不会受伤的,可为什么?伶哥哥的手心里都是伤口呢?”花繁有些乱来的心疼起来,低头伸出自己的手来。
她的手不是小家碧玉的手,有浅浅的一层茧子,冻得有些微微发红。
她不解,她感觉自己很疼,但是为什么,我的手心里没有伤口呢?
“因为哥哥想要用手去护住一些东西,所以受伤的都是手,有些伤,会疼,但是看不见。”看着她的手心,他有种牵住她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
“其实,花儿的手心里,也有伤,是不是?”
“伶哥哥怎么知道?”那双湿润的眼睛怔怔看着自己,幽深的眸子透过他的眼睛在纠缠他的魂魄一般,一如随影随形灰白的发丝。
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和左眼留下那丝奇怪的温热。花繁立刻把脸转开,一滴红色的眼泪掉在结了一层薄雪的地上。
“伶……哥哥……哥哥……对不起……对不起……”花繁连忙在衣裳里翻着帕子出来擦,可是偏偏越是慌乱越是翻不到,平时都是带着的。
“花儿不但像花一样漂亮,花儿的眼泪也会开花。”万户伶侯温柔说着,递过一块洁白的帕子,并没有被她突然的变化吓到。
“花儿害怕的话,哥哥替花儿擦干净。”万户伶侯将柔软的帕子按在她的脸上,轻轻将眼泪擦干净。
她不敢用她的眼睛去正视任何一个陌生人,眼神极力躲闪着他温和细心的目光。
“花儿该回去了,花儿的师哥该等着急了。”万户伶侯收了帕子把她轻轻拉起来送过去,她这种时候应该最想找苏城才是。
“谢谢伶哥哥。”花繁匆匆解了风衣递回去就依偎到苏城身边去。
送走了客人,漠淘沙把钱袋递给他,一朵鸢尾花栩栩如生,万户伶侯瞟了一眼没有接,只说一句“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