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酒后/失/态(2 / 2)

“阿娘,钱,钱。”小男孩戴着斗笠弯腰捡起掉在面前的钱袋,跑过去举着给女人看。

“哼,算你们识相!”女人没有再追上去,拿了那袋钱,气呼呼淋着雨过去打开门,蹲着数自己养的鸡少了没有。

漠淘沙松了一口气,赶紧拉着那个酒鬼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哇啊!阿娘!他们把我种的小李子树偷啦!阿娘啊!”

小男孩的哭声突然从身后突破一切冲过来,漠淘沙冒了一身冷汗,赶紧伸手用肩膀架着万户伶侯的半个身体,把伞伸到万户伶侯这边/狼/狈/拖着他往前跑。

“这……二爷……”万户府的下人看到匆匆淋雨赶回来的两位当家。特别是万户伶侯,惊了一脸。

“你们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听到没有!”凌乱的头发底下发出一个累到不行的声音。

“是!二当家!”两个下人急忙把万户伶侯从漠淘沙身上扶下来,漠淘沙累到半死,上气不接下气。

“二爷!”万户伶侯挣脱了扶着他的人,摇摇晃晃走进雨里去。

又疯了又疯了,下次他再喝醉应该直接把他关起来。漠淘沙重重叹了一口气,气到半死,摆摆手,无奈重重拍了下额头:

“我去,我去。”

漠淘沙把千斤重的伞扛在肩上,遮住自己的后背,无奈追上去,现在雨伞真的一点儿用都没有。

万户伶侯跪在泥地里,刨了一个小坑,把偷来的那棵树苗种进去。

漠淘沙站着举着伞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和一堆烂泥胡闹。

漠淘沙的眼眶微微红起来,为什么?现在他的那双手会让自己想起那双为苏蓝刨坟的手?

说到底,苏蓝和他嫂嫂,才是万户伶侯心里最重要的人。现在,一个没了,一个找不回来了。手心里,也全都是伤痕了。

“伶二。”万户伶侯怔怔看着那棵埋好的树苗,低着头,对面的漠淘沙看不清他的脸,却莫名心疼。他凌乱的头发也沾了不少泥水,衣裳更不用说了。

“伶二啊伶二。”漠淘沙摇摇头,刚提起脚准备往前迈了一脚,却被万户伶侯死死按住脚不让他向前迈一步。

漠淘沙叹了一口气,把脚缩了回去,绕到他身后去扶他,不踩他种好的李子树,也不让他有种顾虑,自己会去踩。

……

“染……”万户伶侯慢慢醒过来,头痛到要命,脑子里全是漠淘沙那张嘴叽叽喳喳的“不可不可”。

万户伶侯试着坐起来,浑身都痛,又无力,只好重新躺回去。

“起不来了?你活该!”漠淘沙讽刺的声音又在耳朵边响起来。万户伶侯闭上眼,回想着他都干了些什么。

“雨停了,我看过了,你种的树没死,后山的花倒了一些,也扶起来了。”

漠淘沙随意伸手过去,搭三根手指贴在万户伶侯苍白的额头上,叹了口气,热还是没退。

“钱是你的,我不让你还,只是那个钱袋子啊,可是人家小姑娘特意一针一线绣了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唉……”漠淘沙正心疼着自己丢过去的钱袋子。

万户伶侯皱着眉头摸出自己的钱袋眼也不睁丢给他。

什么信物,他们三人出去逛街的时候。卖钱袋的妇女怀里搂着一个四岁的小妹妹,眼泪汪汪看着漠淘沙。

漠淘沙心一软,可又没钱,换了张脸委屈巴巴让苏蓝讹万户伶侯买一个。

看着小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漠淘沙又讹了俩。最后买了一模一样的三个,一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