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答,她身边的老嬷嬷却道:“皇上不知,王妃如今已有身孕。原是打算派人报喜,然后让王爷来接王妃的。谁知,王妃竟平白受了这样的苦。”
老嬷嬷说得声泪俱下,听在旁人耳里更是振聋发聩。
齐胤煊更是傻了,整个人站在原地仿佛被点了穴道一般,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喜不自胜问黎樾:“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黎樾瞧见他这副呆头呆脑模样,随即展开笑颜,笑颜如花道:“是真的,你没做梦。”
齐胤煊随即将黎樾打横抱起,重新回到座位坐下,一时半刻也舍不得将她放开。
皇帝得知这个喜讯,也自然是喜从眉边生,当下便赏赐了无数珠宝,只做嘉奖。
齐靖安瞧见黎樾洋溢着幸福的笑,心中更是不平衡,抬头望了眼高台上的梅妃,把心一横,索性高声道:“父皇,王妃也说那信纸笔迹与她相似,再者,这信虽然写得模糊,但确实是女子写给情郎的书信。”
齐靖安望了眼黎樾,继续道:“即便如王妃所说,儿臣误以为这信是王妃写给儿臣的,儿臣也绝对做不出来对王妃不敬的事。王妃论理也是儿臣长辈,儿臣恭敬还来不及,怎会向王妃动手?”
“三皇子这话,莫不是说我这脖子上的伤不是你掐的?”黎樾坐在齐胤煊身边,回望齐靖安道,“这指印只需和三皇子的手对比一下,就知道是谁动的手。”
齐靖安也抬眼去看黎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朝皇帝道:“父皇,那指印确实是儿臣留的。儿臣也是特地在霓鸾殿外等候王妃的。”
太后闻言,朝皇帝道:“这可是老三自己说的,赖不得任何人。”
谁知,齐靖安接下来的话才叫人惊掉眼球,“因为那些信是王妃写给安国公世子的。王妃与安国公世子有私,儿臣得到这些信,自然是要私底下找王妃问个清楚。”
“笑话,”齐胤煊揽着黎樾肩头的手紧了又紧,“樾儿与世子本就兄妹相称,自然平时亲密一些。再者,方才都已经说了,那信本就不是樾儿的笔迹。这信并没提及写给谁,就连写信的人都来来回回换了几个称呼。这样的信,自然你怎么说都有理。”
齐靖安叩头认错,“既然皇叔信任王妃,那就算是侄子多此一举了。”
“照三皇子这么说,樾儿也就奇怪了,樾儿与三皇子平素并无过多往来。怎么有人突然就给了你一沓信,还说是樾儿写给兄长的?”
黎樾依旧不依不饶,甚至询问道:“照三皇子这样无端揣测,那樾儿是不是也能揣测一下,三皇子那些信,本就是无中生有呢?”
齐靖安双瞳蓦地放大,跪直起身子,朝黎樾道:“那我是不是也能揣测一下,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并非皇叔血脉呢?”
齐靖安话音未落,便有利器破空而来,只听得“嗖”的一声响,他只来得侧过头,那利器便堪堪从他脸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