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樾方才听到黎楌的消息就跑了出去,灶台边推拉风弦的小厮立刻就住了手。
因为黎楌二人的到来,黎樾少不得改换花样,添上几道哥哥喜欢的菜。于是重新洗菜择菜。
柳欢在一旁,瞧见黎樾如此熟练,惊叹于她的刀工,“我在金陵听说帝都的大家闺秀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谁知耳闻不如目睹,姑娘于厨艺上还有这样的造诣。”
黎樾与(柳欢这短短时间的相处,对她甚有好感,但毕竟是哥哥的姻缘,她不好插手。
故而,黎樾便问:“姐姐谬赞了,还不知姐姐芳龄几何,与我哥哥如何相识?樾儿瞧着哥哥与姐姐关系不比寻常,故而有此一问。”
柳欢自然知道黎樾话里话外的意思,一方面感叹于黎樾的敏感,一方面又替黎楌那反应迟钝,久不开窍的榆木脑袋感到头疼。
一番交谈之下,黎樾知道柳欢与自家兄长相识于金陵庙会。柳欢是哥哥在金陵一个朋友的妹妹,之前并不相识。
那日也是机缘巧合,一天之内两人碰见三次,彼此都有印象。后来因为那位朋友的关系,两人顺理成章成了朋友。
了解基本情况之后,黎樾也就开门见山了,“姐姐喜欢我哥?”
“啊?”柳欢也被黎樾这么简单粗暴的问话给弄懵了,愣神之后回过神来,那白皙的脸上又泛起了红云。
“这个……这个……”柳欢手足无措,支支吾吾老半天也没表达清楚。
黎樾将手里的菜放下,饶有兴致去看身边的柳欢,笑道:“姐姐不知道,我哥哥对男女之情向来不开窍,若姐姐果真有意,不日趁早点醒他,否则那就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怎么点醒?”柳欢也很苦恼,明明自家兄长旁敲侧击许多次,也没见黎楌哥有心,她这回要死要活跟上京城,还不就是为这事。
黎樾闻言,那两颗乌溜溜的眼转了转,颇为狡黠道:“姐姐怎么不试试直接告诉他?”
“这怎么行?”柳欢觉得这太难为情了,她一个姑娘家向别人诉衷情,若是被拒绝了,可不就脸都丢尽了吗?
黎樾连忙“诶”了一声,笑道:“不然姐姐以为,樾儿是怎么把我们家王爷追到手的?”
“什么?”柳欢整个人都惊呆了,“不是皇上下旨赐婚的吗?”外人都是这样传的啊。
可当事人就在面前,柳欢有些迷惑了。即便北庆王与王妃的结亲搞得声势浩大,在许多不知情的人看来,这都是北庆王求来的。
毕竟,整个大齐都知道北庆王赫赫战功,此前他几门亲事也成为街坊邻居的饭后谈资。
所以,如果不是当时黎樾亲口所说,柳欢怎么也不能信这门亲事是她主动的。
黎樾自然晓得她的疑惑,当下便道:“姐姐想岔了。当时王爷救过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涌泉之恩自然以身相许了。”
柳欢愣了愣,怔怔道:“所以这门亲事真是你求来的?北庆王这样的人也能这么容易妥协?”
众所周知,北庆王这门亲事是他自己向皇帝求的,还报备了太后,所以才有圣旨之中的“奉皇太后慈谕,当朝太师之嫡孙女黎樾秉性端淑,持躬淑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