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樾伸手摸了脸颊一把,发现满脸是泪,然后就瞧见齐胤煊骑着高头大马,从她身边经过,头也不回。
人山人海的街道突然就都散了,黎樾孤零零站在街上,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得了眼疾,忽然就哭个不停。
恍然间,瞧见街口有个白衣妇人朝她招手,她就走了过去。
她走到街口,发现那妇人模样和她母亲很是相似。那妇人见她过来,就飘飘忽忽道:“樾儿,娘亲很想你啊,你要不也下来陪陪娘亲。”
黎樾正要开口,忽然瞧见那妇人化作烟雾散去,她大喊了一声“娘亲”,放声大哭不止。
只听见身边有人有人唤她“樾儿,樾儿”,黎樾一睁眼,发现是场噩梦,瞧见身边坐着齐胤煊,喉头又是哽咽,心下一片唏嘘。
若齐胤煊真弃了她,另娶他人,她又该如何自处?
齐胤煊见黎樾脸上又是汗又是泪,忙绞了帕子,为她揩拭道:“樾儿,你若是不想成亲,容后再议也是一样的。”
黎樾抬眼瞧见齐胤煊眼中情意,又想起梦中光景,更是悲从中来,流泪不止。
齐胤煊鲜少见人哭,更何况黎樾这样不停歇的哭,心里又是悔恨又是心疼,顿时手足无措。
“你别哭了,哭得叫人心疼。”齐胤煊将手中帕子丢进盆里,问她“是做了噩梦?怎么哭成这样?”
黎樾缓过神来,摇了摇头,“梦到母亲了,她说要我去作伴。”
齐胤煊闻言,只道:“果然是梦魇住了。可惜司霆不在,他医术精湛,你也不至于这么久才醒来。”
黎樾抬眼瞧见天已经大亮,便挣扎着坐了起来,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齐胤煊为她掖了掖被角,道:“已经过了午时了。”
“我睡了这么久?”黎樾昏了头,将头歪着正在床壁。
齐胤煊见她如此虚弱,起身为她端了茶水,又端药碗过来,尽数放在高几之上。
“漱下口,一会儿吃了药,再吃点东西,我陪你出去转转。”他语调温柔,与昨日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黎樾抬眼望他,便道:“我想过了,一个月时间紧赶慢赶足够置办好婚宴。你瞅瞅哪天是良辰吉日,适宜成亲,咱们就把喜事办了。”
“你说真的?”齐胤煊端着药碗的手抖了抖,喜不自胜道。
黎樾笑着点头,“这是自然。”
当下便吃了药,又吃了碗小米粥,黎樾才起身陪着齐胤煊到院子里走动。
黎樾夜里做噩梦,久久不见醒来,只是沉默,眼泪止不住的流,把朝颜晚絮都唬住了。
恰好齐胤煊抱着雪狐,带着惜时紫上登门拜访,知道黎樾未醒,便差人请了太医过来整治。
现下黎樾醒转过来,又答应了成亲,齐胤煊心下得意,便领着她去瞧自己从北地特地给她带的礼物。
雪狐生长于北地,狐额面狭,吻部很尖,耳短而圆,颊后部生长毛,尾毛蓬松,尖端白色,身体略小于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