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垂涎黎樾所做菜肴糕点,再者,这小半年来她已经被黎樾美食养刁了嘴,可巧这段时间黎樾来得没以前勤了,她吃什么东西都味同嚼蜡。
魏贵妃提出让黎樾宫中小住,太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安排一个住得近的宫殿,她若是想着什么想吃的,也不用巴巴等上好几天。
只是单单为着这个要人留下来,却又说不过去。太后苦思冥想,不知想个什么法子将人留下来。
魏贵妃瞧见太后愁容,当下立即起身行礼道:“姑娘厨艺绝佳,就连太后也赞不绝口,想来必有过人之处。可巧妾身近日于庖厨之上也颇有心得,不如就留姑娘在咸福宫小住,教妾身学个一招半式,也不枉此行。”
此话正中太后下怀,只是面上还得不显山不露水,摇头晃脑银鬓动**,“哀家可做不了樾儿的主,贵妃既想拜师学艺,少不得要交一份束脩,才算是正经学习。”
魏贵妃当下自然要给台阶下,“束脩自然不会少,三姑娘一番拳拳之心教导妾身,妾身自然不会亏待她。”
此事商议后,次日,黎樾便带着一应物事搬进了粹玉殿,与寿康宫并咸福宫相隔不远,往来也方便。
黎樾才搬进来,魏贵妃便带着所谓“束脩”上门拜师了。一袭浅紫华贵锦绣宫装,三千青丝挽做垂云髻,耳边是金累丝嵌宝石叶形耳坠,手腕白玉雕绞丝纹手镯,好不娇俏艳丽。
恰如蕊宫仙子下凡尘,宛若月殿嫦娥下人世。
黎樾瞧见魏贵妃如此盛装打扮,心知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甚在意,兀自行了礼。
贵妃自咸福宫而来,出行虽有轿辇,也仍旧热出一通汗水。谁知进了粹玉轩,扑面而来的并非凉气,照例还是一阵热风,当下便来了气。
“夏日炎热,怎么姑娘宫里竟连消暑的冰块也没备齐?你们只当姑娘是腼腆小姐,都惫懒着。姑娘不肯发威动怒是她尊重,你们如此行事,明日皇上太后往这里一坐,只怕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整座粹玉殿侍奉的宫女齐刷刷跪下告罪,只道:“奴婢该死。”
魏贵妃抬抬手,便道:“本宫就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好吃懒做的,现下还不去冰库里领几桶冰来,否则这殿里热得跟烘炉一样,怎么住人?”
那些宫女又是磕头告饶不止,得了贵妃命令之后,便匆匆离去,领冰不提。
魏贵妃走向前来,拽着黎樾手就笑道:“樾儿你生性腼腆,此番进宫是本宫邀你,若是有不妥当的地方只管来找本宫。”
说着,她便拍了拍手,随行侍女便将手里锦盒捧了上来,她道:“姑娘也别以为本宫拜师只是随口一提,你瞧,本宫可连束脩都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那侍女便将锦盒打开,向黎樾展示。
黎樾歪过头瞧了一眼,便将那锦盒里的礼物拿了出来。
魏贵妃在一旁道:“如今正是三伏天,樾儿你连团扇也不带一把,向来更喜欢折扇多一些。”
见黎樾仔细端详手中折扇,魏贵妃又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说是束脩,其实也不必拘泥于普通束脩。再者,本宫那嫡亲的妹子,姑娘还称一声婶婶。本宫想着,实在没必要拘于形式,故而自作主张送了这柄折扇,姑娘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