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绿?”黎樾怔了怔,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她还差点把这人给忘了!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齐靖宁对黎樾的反应有些纳闷。
“没有,只是我与钟姑娘并不熟识。”黎樾斟酌了一番,说了句不咸不淡的话。
齐靖宁一愣,这是什么话?明明钟绿说的她们可是最要好的姐妹,花朝节竞选花树祭拜,最后还是黎樾帮她投的壶。这事他也在夏莯和秦牧那里听说过。
这俩人什么时候交恶了?
太子正在恍惚间,黎樾已经远远瞧见晚絮拿了伞来。两人迎了上去,顺道就从那边出了霓鸾殿。
等待齐靖宁回过神来,四周已经不见了黎樾的踪影,听了下人的回话,他也出了霓鸾殿。随后再去找钟绿算总账,不提。
暮春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约莫下了一顿饭时间,这雨也就停了下来。
黎府后门所在芷泉街上,正是万籁俱寂,皎洁月光尽洒,照亮长长石道。
而此时,那距离黎府最近的绸缎庄子被人打开,一个女子带着包裹蹑手蹑脚走了出来。
女子秀而不魅,一袭纯白衣衫,虽是不着粉墨,也掩不住出尘美貌,正是黎樾特地找来照看绸缎庄的初尘。
“二姐,咱们真的要走吗?黎姑娘对我们那么好。”跟在初尘身后的自然是初尘的三妹初岫。
小姑娘正值豆蔻年华,个儿不高,许是营养不够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病殃殃的,小脸蜡黄,还未长开的脸上,此刻她圆圆融融肉嘟嘟的脸上正一脸担忧。
她们以前住在是帝都的贫民窟,虽然是帝都最低等的人们,也干着最低贱的活,拿着一点点的工钱来养活自己,但好歹是自食其力。
自从大姐削尖脑袋进了妙音坊,做了舞姬,家里有了改善,二姐便自己做决定在宁楼卖唱,家里一度有了改变。
可是后来大姐不知何时大了肚子,二姐卖唱被抖露出来,爹爹气得生了病。
大姐就再也没回过家,她原本要照顾爹爹,却还是被二姐带去了宁楼,每天陪着一起卖唱。
旧病床前无孝子,爹爹的病更加严重,二姐也是不闻不问。直到后来黎姑娘找来了,说是要帮她们。
小初岫自然记得黎樾,就是因为二姐好高骛远,才惹恼了大人物。
在宁楼,她是亲眼看着二姐被黎樾身边的人一脚踢开,她本来也不喜欢,后来那人居然将她们买下,让她们回了家。
那是二姐第一次被打这么惨,她一边要照顾二姐,一边要照顾爹爹,家里的银钱流水似的花出去。
等二姐伤好了,她以为二姐会就此打住,可二姐总是会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初岫见过那些男人盯在自家二姐身上的目光,灼热露骨带着**的欲望。
初岫很不喜欢,可惜天不从人愿,她二姐依旧沉沦在这皮肉生意之中。好在黎姑娘为她们找了个好差事,在初岫看来,黎樾对于她,不亚于再生父母。
现如今自己二姐要离开,而且还带了不少的财物,初岫心里很是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