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惠心里的小心思齐靖安当然不懂,在他看来,黎惠没有黎悠的聪慧,也没有黎悠能带给他的帮助多,更甚至于因为她的缘故,这些日子他没少受二哥的各种嘲讽。
齐靖安冷冷望着黎惠,暗想这正妃除去一张脸,其余无一是处,心头黎樾的音容笑貌一闪而过,握着酒杯的手紧紧攥住。
正因为如此,他才越发迁怒于黎樾,自庙会一别,他这路就走得更加不顺!
这边厢齐靖安开始怨天尤人,若是黎樾知道他的心理想法,只怕会更加唾弃他。
齐靖安此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面热心冷,面上是笑,脚下却是在使绊子,心里弯弯绕绕多着呢。
殿中大臣讨论了约莫一刻钟时间,把好好的寿宴当做了朝堂,一说就说个没完没了。
最要紧的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扯了半天也拿不出主意。
太后脸色越来越难看,桌案上的山珍海味愣是一筷子没动,倒塞了一肚子的闷气。
最后还是魏贵妃看了,忍不住说了句,“此处也不是朝堂,皇上,不如咱们先继续宴会吧?”
魏贵妃开了口,梅妃又怎么坐得住?她捂着自己略略凸起的小腹,嗔怪着附和:“就是啊,皇上。他们一群人说要太子负责,一群人又说要二皇子彻查,依妾身看来,倒不如交给三皇子来做。三皇子新婚已过,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何不让他试试?反正妾身看这群大臣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了。”
梅妃这时机挑得好,皇帝正被大臣们吵得焦头烂额,竟真觉得此计可行。
眼见皇帝真有几分这打算,太后瞬间怒了!
“梅妃这是什么话?前朝之事也是你后宫妃嫔可以插嘴的?哀家看世道真是变了。”太后面色沉重,望向梅妃的眼神很是不善。
梅妃却只将秀眉一拧,泫然欲泣道:“太后误会妾身,妾身只是提个建议而已,采不采纳是皇上的事,怎么就干政了呢?”
说着说着她就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叫了起来,皇帝也没心思去劝两人,只顾着询问梅妃怎么了。
梅妃也不理他,只一个劲捂着肚子,额上冷汗直冒,眼角泪花簌簌滚落。
皇帝见梅妃这模样,忙叫人去请御医,又扶着人出了霓鸾殿,坐上轿辇往寄畅园而去。
霓鸾殿内太后面色阴沉得可怕,曲德妃这才宽慰她:“太后且放宽心,梅妃肚子里小皇子才是大事,皇上难免要多放些心思。”
“罢了……”即便有曲德妃劝慰,太后脸色也没多大变化,望了眼眼巴巴看着她的众位大臣,摆了摆手,道:“这宴会就此作罢,大家都先回去吧。”
垂眸望着欲言又止的微生煦,她又道:“你且放宽心,朝廷一定会派人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绝不会寒了大齐学子的心。”
微生煦也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叩谢了太后也就再不多话了。
太后点点头,由身边嬷嬷扶着起身,拂袖而去。
寿宴的寿星这一走,皇上梅妃也不见踪影,这场太后的六十六岁寿宴就以这戏剧化的场面收场。
宴会就此散场,殿中大臣都陆续散去,黎樾与楚琪道了别,转身就到了黎老夫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