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樾抿了抿唇,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慢步前行。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眼见着她一步一步走进霓鸾殿,人群中不断响起阵阵惊呼以及议论声。
黎樾仍旧紧绷着脸,只是眼眶却早已泛红,脸上泪痕犹存,比之晚絮的楚楚可怜有过之而无不及。
“樾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太后自觉已经足够熟识黎樾了,因此,她见黎樾面露悲伤与委屈,心中柔软立刻被触动,巴不得找出害她受委屈的人,为她出一口气。
黎樾走至太后跟前,这才跪下行礼,甫一跪下,一行清泪就从眼睑上滴落,泪过只留淡淡痕迹在面颊之上。
“惜时,你把东西送上去。”黎樾语罢,低头呜咽不止,肩头不住耸动,背后的青丝尽数滑落胸前,轻薄的衣衫映衬下,她背上凸出的蝴蝶骨展翅欲飞,哭得在场的人都无一不动容。
惜时莲步轻移,将手中抱着的绍兴酒坛奉了上去。
太后瞧着面前桌案上的酒坛,比早上黎樾送来的略大些,那盖子封闭性很好,根本没有一丝香味溢出。
想着早上那佛跳墙的美味,太后忍不住咽了咽口中的唾液,肚子里的馋虫忍不住又被勾起。
“是这佛跳墙的问题?”太后不禁纳闷,照这香味的溢出程度,毫无疑问,这次的佛跳墙定是比早上的更成功的。
只是联想她们主仆三人的表现,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使得佛跳墙出了岔子。
只是太后一时也忘了佛跳墙的不同凡响,再加上她说话的语调也并未压低,殿中中的无一不惊讶于这佛跳墙的横空出世。
听着殿中的议论纷纷,皇帝抬手轻咳了咳,等到殿内的人噤了声,他才问:“姑娘有冤屈不如直说吧,太后寿宴快开始了。”
黎樾点了点头,一开口又是哭泣不停,最后还是由晚絮开了口。
“皇上和各位娘娘大臣有所不知,今儿是太后娘娘的寿宴,我们家姑娘原是要为太后娘娘做一坛佛跳墙祝寿,今儿个一大早姑娘就风风火火进了宫。太后娘娘也知道姑娘的打算,提议让姑娘在康寿宫的厨房做菜。结果姑娘忙活了好几个时辰,直到最后用小火煨制才被奴婢劝去偏殿重新梳洗。”
晚絮抬手擦了擦眼泪,“也是奴婢糊涂,大家都忙得久了,等这佛跳墙煨制时,奴婢不小心就打了个盹儿。等寿宴快开始了,这佛跳墙才算煨制好了,只是姑娘进来打算再瞧瞧,以防万一。”
说到此处,晚絮更是哀伤,“谁知这佛跳墙不知被谁加了一捧沙进去,这一坛子就这么毁于一旦。姑娘又急又气,慌得手脚都乱了。只是想要抓住着背后的凶手谈何容易?姑娘总不能无故不参加这次寿宴,这才姗姗来迟。”
晚絮也是被黎樾方才康寿宫的眼神给吓到了,说话也没了平日里的流利,刹时间已经哭成了泪人。
太后闻言伸手去拿开那盖子,又用手中乌木镶银的筷子将那坛内的荷叶掀开。
顿时一阵酒香扑鼻,直入心脾,这香味散开,勾得在场的人都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