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樾怔了怔,心头忽然又想起前皇后被常太医勒索的事,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忽闪而过,快得她根本来不及抓住。
她心头不禁跌足叹息,回过神来才将一小袋银子递了过去,道:“多谢您了,因为我很少进宫,并没有多带其他的礼物。真是谢谢您了。”
“没有的事,这事姑娘到太医院一问谁都知道的。因此,这个……还是不用了。”瞿太医忙将黎樾的递来的钱袋推了过去。
黎樾闻言,脸上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从容不迫的将那钱袋收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算我承您一个人情了。”
瞿太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黎姑娘的人情,老夫倒是很期待呢。”
随之两人皆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黎悠逃婚的事因为梅妃有喜这么一闹,这事就这么平息下来。甚至于,三日后两人也一起回门,热闹非凡。
光阴似箭,时光就这么平平淡淡到了黎府长房举行宴会的日子——二月二十七日。
柳姨娘早听从黎敬的吩咐,写了二十来个请帖,用大红纸封了,请了些官客上门来吃酒席。
近日来,柳姨娘忙着让人买办东西,添厨役茶酒,预备桌面齐整,忙得脚不沾地。
这一日,请的宾客都早早到齐,先去了卷棚用茶,然后大厅上屏开孔雀,褥隐芙蓉,上坐。
席间,还请了帝都最有名的戏班子演了几出戏,另外又请了妙音坊的歌姬舞姬弹唱表演,一时间闹得人声鼎沸,个个都对这助兴演出拍案叫绝。
外头宾客个个赞叹黎府长房的大手笔,柳姨娘隐在屏后听了,心中欣喜若狂。
黎敬喝了些酒,又得众人如此赞叹,顿时有些飘飘然,顺着话又夸了柳姨娘几句,甚至说了句苏氏不如柳姨娘。
这边柳姨娘如何兴奋不提,那边若帆之阁却因为这话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话说,自从上次黎雪因为那一万两银子的事被打了二十大板,且被关了禁闭,黎府之中上上下下愣是没有一个人去多看她一眼。
后宫之中行刑的人讲究技巧,手底下的板子能让人生,也能让人死。
可在黎府,打板子这事多是针对家里的下人,因此家里挑选行刑的人不外乎都是人高马大的健壮男人。
虽然打的是家中的姑娘,这些人有心放水,但用惯了大力的人又怎会在一时间改变自己下手力气?
因而黎雪即便只承受着二十板子,臀部处也是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黎雪被送回絮落阁时,服侍的丫鬟一见她的惨样,当即就被她吓哭了。
黎敬近日为了弥补对黎樾的愧疚,近日来收的贺礼也多是送进了碧桐花楼。
家中仆妇见老爷都不在乎,诚意伯府的人要休妻的事仍旧没有松口,纷纷都开始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