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着金色纱衣，里面的杭州丝绸白袍若隐若现，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略施脂粉，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淡紫色对襟连衣裙，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

她慢慢的走近，如同仙子一般让人睁不开眼睛。

“臣女潘灵儿参见陛下。”她的声音甜美细腻，却并不是软软的，带着些许刚柔之气。

“此次科举，男子与女子所用试卷完全相同，只是最后一题，女子批判的是四方阁等对男子设立的准则，男子需要批判的是女子参加科举这一制度的见解。”萧姬蓝看着堂下的两人。

“你二人分数相当，都为榜首，朕便让你们一同为官，待日后，看男女入朝为官到底有何不同。”

“陛下…”虞伉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却被萧姬蓝一个眼神给怼回去了。

“莫要多言。”萧姬蓝的声音冷冽无比。

“陛下，臣女潘灵儿来时代替这天下女子给陛下带了一件东西。”潘灵儿跪在地上，从袖口处逃出一个精锻卷成的书卷递出来。

萧姬蓝身边的太监赶紧下去接过来递到萧姬蓝手上。

萧姬蓝带着些许得疑惑打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不是文章，倒像是名字。

“这是何物？”萧姬蓝眉头皱了皱，带着些许的疑惑。

“为感激陛下给天下女子一个人入朝为官的机会，甚至于为女子修建书院，让女子和男子都有选择嫁娶和和离的权利，让我们女子感受到，自己也可以做到许多事情。”潘灵儿跪在地上，满眼的感激溢于言表。

“臣女潘灵儿没有什么感激陛下，只有这万民书赠予陛下，这精锻上十万多的姓名，全是天下女子们带着感激之情一笔一划所写而成。”潘灵儿一字一句，字字珠玑，眉眼之中的坚定让人完全不觉得这个女子和别人相似，带着几分的英气。

“十万？”萧姬蓝嘴里慢慢的念叨这这个数字，“十万？是十万…是十万…”萧姬蓝的嘴里念念有词，带着些许的不可思议。

她的眼睛瞪的圆圆的，捏着精锻的手不由得攥的紧紧的，她的右手抚上脖颈处的水晶玉，冰凉的触感让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有些许不真实。

“水晶玉…欧阳溟…”萧姬蓝的眼睛慢慢的泛起水雾，眼角突然一滴泪水如同珠子一般滚落，她猛地擦了一下泪水，提起一身繁重的黄袍怅然若失的站起来。

“欧阳溟…”她的声音很小，小到没有人听到她说的是什么，她什么都没有说，一把将头顶盯着的帽子拽下来扔在地上。

一步一步，她直接朝着殿外走去，在朝臣的注视下，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终于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