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天牢——

出了天牢的大门，笙歌拒绝了乘坐步撵，由璇玑搀扶着缓缓往回走。

两侧高高的朱红宫墙之中，笙歌一步一个踉跄，单手扶着墙根朝前艰难地移动着步伐。

“娘娘，您没事吧？”身旁的璇玑见状，担忧地问道。

“没事，我没事的。”她苍白的面容之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朝璇玑摇摇头说道，示意她不要担心。

“娘娘，其实奴婢明白，你心里也不好受，毕竟他们都是娘娘您血浓于水的亲人，总是下不了手的。”璇玑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一语道破了这其中的玄机。

“什么下不去手，眼下我这心里可是说不出来的高兴呢，为娘亲，璟儿报了仇我应该是高兴的。”她目光深邃，强迫自己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娘娘，您就别装了，你在丞相夫人与皇后娘娘面前装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背地里却比她们还要伤心。”

“我……我没有。”仿佛被人看穿了自己的心机般，笙歌矢口否认道。。

“娘娘，逼着自己下狠心去与家族对抗，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何要欺骗自己。”璇玑一遍一遍地劝说道。

仿佛听进了她的话，笙歌沉默不语，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才回答道：“也许吧，可即便是我也遭受着同样的痛苦，也从未后悔这样做过，眼下所造成的一切，都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娘娘……”瞧着她坚定而又悲哀的眼神，璇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璇玑，你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有些道理你也应该明白……进了这道宫门，我们便身不由己了。”笙歌抬起清冷的眸子望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