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被这阵突如其来的声音扯回了现实,笛声也随之戛然而止,他转过身瞧着她有些吃惊道:“笙歌,你怎么来了?”
笙歌笑了笑,自顾自地走到桌前将手中的汤羹放了下来,答非所问道:“许久未闻止的笛声,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扣人心弦呢。”
“是么。”止脸色有些惨淡地放下了手中的白玉笛,垂着头自问自答道。
“近日怎么了,仿佛有什么心事?”笙歌踱步到他的跟前,轻声关切地问道。
他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随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止咳了好半天也不见停,笙歌赶紧抚了抚他的后背,又朝门外焦急地吩咐道:“来人啊,快去请太医!”
“别……朕没事。”止连忙伸手制止道:“休息一会儿便好了。”
他喘着粗气接过了笙歌递过来的丝帕,掩面擦了擦嘴角,而后勉强露出一丝微笑道:“倒是你,这么晚了,挺着个大肚子来交泰殿作甚么?”
“我……”笙歌蹙着清秀的眉头,仍是不放心地问道:“皇上真的没事么?”
“没事的~”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不过是受了些风寒,过几日便好了。”
“那便好……我听闻影子谈及皇上这几日熬夜批改奏折,劳累过度,便熬了着汤羹拿过来与皇上补补。”笙歌主动地握住了自己秀发上的那双手。
“有劳笙歌了。”他轻轻地提起嘴角笑道,眼眸里仿佛有星光的存在。
她微微地摇了摇头,默默地感受他手掌间的温暖。
“既然方才笙歌说许久未闻我吹笛,那我便为你吹奏一曲吧!”止身后的长发被风轻轻撩起,吹散在一阵缭乱之中。
“嗯,便用那时你在丞相府吹奏的曲子吧!”她浅笑道。
他先是一怔,随即点点头:“好。”
止的指尖如雨滴般点点落在玉笛之上,耳边便响起了一阵熟悉而萦绕心房的笛声。
而就在她不经意之间,他便将方才那块染了鲜血的丝帕,悄悄地藏入了自己的袖中。
“笙歌,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你……会怨我么?”
“会。”
他轻轻地搂着她伫立在窗前,任凭寒风拂起两人的头发,而他心中却只愿时间能永远停留在此刻,从今往后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