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他的喉咙里蹦出了这两个久违而又干涩的字眼。

见她半天没有反应，也知她醉得实在太过厉害，他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便要将她抱起，然而独孤凌汐却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沐儿，沐儿……”她口中念念有词，抱紧了止的手臂不放。

“沐儿，是母后的错，是母后对不住你啊……”她意识模糊地小声啜泣起来，令人动容不禁心生怜悯。

“母后，我是止啊……”止声音微微颤抖，将积压已久的情绪都一并表现了出来。

此时的他只觉得心中仿佛涌现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悲哀，瞬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些年幼的记忆犹如假象般在他脑海里闪过，兰玫安温和的笑脸，羽对自己的依赖，柔福宫的嬉戏岁月……

这些看似美好的背后却总是隐藏着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到的残酷真相，曾经一度憎恶的人无缘无故地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而他那所谓的母妃却终究不再是母妃了……

到头来，自己拥有的，不过是江山与她而已……

“母后，儿臣抱你去歇着吧！”止心底失落地默默开口道。

“沐儿……沐儿……”独孤凌汐仍是在神志不清地絮絮叨叨着。

止叹了口气，欲伸出双手怀抱住她瘦弱的身躯，然而下一秒却被从她口中说出的话给怔住了。

“沐儿……你知道吗，你父皇，是本宫亲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