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语有注意到身后有一辆车一直在跟跟自己，她可以感觉得到车的主人没有任何恶意。

她回头，逆着灯光往前看，车灯太亮了，她转回了头，继续往前走。

只一眼，她就认出了车上坐的是谁，但是已经不重要了。

她没有再回过一次头，只顾着往前走，等走到了路口，叫的顺风车已经停在了那里。

没有任何迟疑地坐了上去。

纪淮南看着她转回头，只一秒时间又转回去，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看清了车上坐着的人是他，但是他却因为她的这一回头，呼吸一瞬间停滞。

她上了车，他还是不放心，开着车不远不近地跟着，直到她回到了学校，这才安心。

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支烟，吸了起来。

他发现烟真的是个好东西，能够麻痹他的神经，让他忘记心里的疼痛。

可能是压抑的东西太多了，吸了一根烟，他还是觉得心情难受，又点了一支，这才觉得舒服了点，他开始依赖烟酒来疏解心情了。

吸完了两支烟，他这才觉得舒坦，只是空气中都是烟味，闻起来很臭。

他把车窗降了下来，左手放在了窗口，他忽然想起来顾乔语高二那年，他悄悄地跟在她身后送他回家。

她真的笨，一点警惕心都没有，他跟着她身后那么多回了，她一次都没有发现。

不过还好，有他在，他可以保护她，她笨点也没关系。

只是后来她身边出现了另一个少年，他们每晚一起回家，他开始慢慢淡出她的生活，不再像以前那样，时不时找她一起去玩。

他在车上坐了很久，直到手机响了，他这才开车离开。

不用看，他已经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肯定是纪嘉曼，肯定要责备他把顾心语一个人丢在宁家，让她自己回家。

顾乔语浑浑噩噩的回到宿舍，坐在凳子发呆了好久，才想起来要给许向阳打电话。

许向阳今晚是在自己的公寓里，当然不是之前那个和顾乔语对门的小公寓。

他拿出了几瓶白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痛饮，手机响了起来，他知道是顾乔语打来的，因为这是她的专属铃声。

他本来不打算接，可是手机停了又响，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喂，怎么还不休息？”他问。

那边是一阵静默，静得听不到一点杂音，许向阳一直等不到顾乔语的回答，看了眼手机，发现还在通话中，以为她有什么事，忙问，“怎么了？”

可能就是许向阳这简单的一句关心，顾乔语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彻底崩了，握着手机呜呜哭了起来。

许向阳担心他，问她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哭，她没有回答，只是一味的哭着。

顾乔语不会没来由的哭泣，她很少有哭得那么伤心的情况，许向阳忽然感到心慌。

他道：“你等我，我去找你。”

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正打算要出门，那边的顾乔语已经哽咽地问出了让他忧虑了好久的问题，“许向阳，你是不是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