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君如低着头，那拽着校服的小手变得发白，像她身上洗得发白的校服。她知道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这不是她想要的目光，那么鄙夷，仿佛她是个脏东西。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欧阳君如的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这才让自己说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你大声点。”方可玥有意刁难，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着眼前怯懦的欧阳君如，心情是无比的舒爽。

说出这句话已经耗尽欧阳君如所有的力量，她怎么也无法开口再说第二次，她低着头站在原地没有再吭声。

“不说是吧，行，你也知道这校服是多?少钱吧，你赔我。”她看着还穿着旧校服的欧阳君如，冷笑。

“我帮你洗。”欧阳君如猛地抬头，小脸是惨白的，她没有足够支?付这个校服的钱，她还记得她向妈妈拿新校服的钱时，妈妈没有给她，她还说了什么，说自己是赔钱货。

“我要你道歉。”方可玥态度强硬。

欧阳君如动动嘴唇，可是那句对不起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众人裂开一个口子，顾乔语就这样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她提着一桶水没有任何犹豫就朝着方可玥的方向泼去，恶狠狠说道：“道歉是吧，嫌脏是吧，我这就帮你洗干净。”

周围围观的人赶紧一窝蜂的散开，大家都认得出顾乔语手里拿的是平日里装垃圾的桶，那是真的脏。

方可玥来不及避开被琳得满头都是水，且还是又脏又臭的水，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她似乎还闻到那一股酸臭味，她不可抑制地大声尖叫，冲上前就和顾乔语扭打在一起。

叶梓见状，自然是不能让顾乔语受了欺负，上前就将方可玥拉开。二打一，方可玥落了下风。

因为是上课时间，这件事很快引来教导主任，随之而来的还有地中海。

四个人当中有三个人是文科三班的学生，地中海被学校领导批评了一顿，说他没有将学生教好，没有尽到老师应尽的职业。地中海原本想在这个学期评选优秀教师的，因为这一闹，他的计划泡汤了。

他将三个学生带回自己的办公室，将手中的教案本狠狠甩在办公桌上，手哆嗦着指向方可玥，却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毕竟在这三个人当中，她受的伤最严重。

最后她在这三个人当中，来回指了指，下达通令，“给我把你们的家长叫来。”

顾乔语拿着地中海的手机拨了苏暖的号码，可是手机一直处于忙音状态，她这才记得上次苏暖和她说过，她这个月要出差两周，具体是哪天不清楚，想来就是这几天了。

她等了一会儿，再打过去，手机直接是关机的提示音。

顾义城的电话她是怎么也不会打过去的，即使他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事。

她想了想，最后播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里面传来少年充满磁性的声音，她听到这声音，忽然变得委屈，她说，“纪淮南，你快来，我被叫家长了。”

纪淮南听得出这是顾乔语的声音，他忙走到安静的角落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大概将事情经过说了，纪淮南也大致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他道：“我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