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锥心的疼痛。
怎么,他都亲自发朋友圈了,他都亲自昭告天下了,难不成也是假的吗?
难不成还是叶秋拿了他的手机发的吗?
最终,景陌还是心有不甘,任凭叶伊水等人如何阻止,她依然走向了他们家的方向。
在他家门口,发了疯一般拍了许久的门,许久都不见有人来开。
忙乱中,她凭借自己模糊的记忆,跌跌撞撞地来到夜宴,呼啸的冷风像一把把尖利的刀,一刀一刀刺入她羸弱的身子。
门口的服务生见了她有些慌乱,她赶忙抓着服务生,双眸空洞,问,“夏银赫在哪?”
服务生对景陌说来他不在,她看了看服务生,轻蔑地笑了,像是做好了上战场的准备,她坚定地走进夜宴。
因为是圣诞节,夜宴格外热闹,一群小年轻人高调地站在本来不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唱歌,一切都是为了开心。
她呆滞地看着被LED装饰得很漂亮的舞台,台上的年轻人忘我地沉醉在自己的歌声里,她心里有些羡慕。
顿了顿,她离开大厅,四下打量这里的环境,前面那道深沉的门,她过于熟悉,那便是他居住的房间。
她低着头站在门口,始终没有勇气去敲那扇紧闭着的门。
女人的第六感是个神奇的东西,她敏锐的第六感让她前所未有的害怕,她害怕曾经的一切像一场梦,她害怕自己狼狈的醒来,发现一切都是自导自演的一出可笑的戏剧,她最害怕的还是失去夏银赫。
他那样决然的人,大概,真的,是要舍她不顾了吧…
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她不能留这样妥协,最终,她还是提起勇气去敲门,颤抖的胆怯的敲门声伴随着她的心跳,空气在这一刻凝聚。
厚重的门将两颗汹涌的心隔开,她屏住呼吸,认真聆听,等待开门的一瞬间,她想了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的是经过漫长的等待,眼前的门依然紧闭,像一颗再也不会打开的心。
从服务生的神情中,她断定,他一定在。可为何迟迟不开门…
她失望地低下头,害怕她的疼痛被进一步的撕裂,难道,他真的不在?
落寞地转身,似乎还有些恋恋不舍,似乎还在期盼着什么,就在她决然要离开的时候,背后的门突然打开。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转身,她似乎可以感觉到身后男人沉重的呼吸,似乎可以感觉那双狭长的褐色双眸炯炯有神,似聚了团火一般地凝着自己,未曾离开,似乎可以感觉他看到自己时心里洋溢出的惊讶与喜悦。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
她的心像溃败的军队一样,兵荒马乱。
无措地背对着他,安静地沉默着,有人说,沉默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哭声,现在的她,干涸的内心早已泪如泉涌。
“有事?”打破这份沉寂的是,是二龍沧桑的声音,她不敢相信,曾经无话不谈的他们,今天会如此陌生,陌生得让人心疼。
她转过身,凝着他俊美的容颜,由于一夜未眠,他狭长的双眸被黑眼圈覆盖,疲倦了许多,她忧伤地注视着眼前自己深爱的人,正准备说话,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
他假装没看见,躲避了她专注地眼神,转身往自己房里走,安静得像一只沉睡的羔羊,又像一只下一刻暴怒的狮子,景陌紧随其后,走进了他的房间。
进了这间屋子,里面凌乱不堪,窗帘紧闭,黑得一塌糊涂,满地的啤酒瓶和几根烟,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她没有说话,径直走在窗边,用力将窗帘拉开。
一股冬日里暖暖的阳光洒进来,她微微的眯眼,又转身准备收拾满地的狼藉。
突然,手腕处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她不悦地想要挣脱,对方却更加用力,一种专属于二龍的带有磁性的声音出现在她头顶,铿锵有力,“有事说事!”
她垂眸,端正地看着他深邃的褐色双眸,手中举着手机,质问,“什么意思?”
他埋头不语,似是将所有的话隐藏在沉默中。
她平静如水,继续问,“玩玩而已吗?”
听到她的话,他呆了一下,自责地垂下头,惆怅地揉着眉心,过了许久,声音中带着股疲倦与决然,“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