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我们明年五月份举行订婚仪式。”他低头,声音沙哑,低沉,又带着一股男性的魅力。
瞬间,她脸上的笑容僵住,心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砸到,迷人的小脸出现了一丝茫然,双唇颤抖,急切的渴望纪肖羽再说一遍给她听,可刚才他字正腔圆,一字一句犹如巨石,她不会听错。
他张嘴想要继续说什么,却看到景陌这样的神情,无措地垂眸,随后视线飘散到了远方,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慌乱的她早已坐立不安,食指不安地打圈圈,小声呢喃,“五月份,我们...订婚,可是,夏银赫怎么办?”
无措中,她不由地看向眼前这个男人,逼着自己变得冷静,她坐到她这边,视线格外坚定,凝着他坚毅的面容,“肖羽,其实我很早就决定,过了年和你去办了结婚手续,把那一部分的资金取出来以后,伯父伯母就不会这么着急了…”
“然后离婚?”他似乎已然料到她之后的话,还不待她把话说完,他就接了话。
她不语!
末了,他走到窗户前,她紧随其后,看见他的眼眸不再是往日的温柔,泻出一种名叫坚定的东西,点燃一根烟,如最初那日的情景重现,二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像倒带的回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那一夜她疯狂的饮酒后对他的冷言冷语。
而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就像一把阴影的箭,直戳心脏,攻其不备。
闻着烟味,她将窗户打开,凛冽的冷风吹在她脸颊,她眯着双眼,看着远方的已经模糊的快看不见的月亮,自言自语,“爸妈,你们听到这个消息,有什么想法?”
刚说完,她感觉身后忽然有人将她拥住,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她不安。
身后的人闷声道,“别动,让我抱会…”
紧张的她真的就一动不动,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背叛,不过她和纪肖羽,小时候,一起洗澡都有过了,这应该不算什么吧。
少顷,她感觉他的下巴抵在她肩膀,薄唇覆在她耳边,“我知道了,有夏银赫在,我们一定不会在一起,我试着再和他们沟通,看有没有别的办法,你不必有心里负担。”
说完,他有种万虫噬心之痛,思忖间,隐忍着内心深处的疼痛,恋恋不舍将她放开。
这些话说完,也像吃了定心丸一般,自己反倒轻松了。她转过头,撞入他无比悲痛的眸中,他口中的烟香还在她鼻孔周围弥漫,她惊愕片刻,继续道,“不,不是,只要能帮到纪氏,我会努力,只是夏银赫,你也知道,我和他的感情,我不能负了他!”
他淡然地勾了勾唇,感觉笑容有些僵硬,硬生生扯得嘴角都有些痛了,“那你就能负了我是吗?如果结了又离,你知道这样做,对纪氏会有多大的影响,甚至,比现在还要困难。”
他这样说着,她确实也有些后知后觉,感觉自己考虑得太浅薄。
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她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一面是对她有十年养育之恩的纪氏,一面是她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夏银赫,她真的很难抉择。
见她这般焦灼,他也不做逼迫,静静坐在她身边,“没事,想开点,或许还有别的解决方法。”
她茫然,突然想起爸妈临终前的那一封信,她慌乱间,将信取出,颤颤巍巍给了肖羽,薄唇发抖,“这封信…在,在我这里,十年了,你,我一直没有勇气拆开它,你,拆开看看吧,或许,会有帮助…纪氏解决问题的其他方式。”
他斟酌,“还是你来拆吧…”
“不,我,我没勇气…”
看着她无比坚定的眼神,他明白,或许拆开写封信,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怎,怎么样?”见他看信的表情愈来愈凝重,她颤抖着问。
没想到,他也愣了,温柔的瞳孔里满是恐慌,甚至,比她还要惊恐,“应该是…有救,我回去缕缕。”
说罢,他携着手中的信,快步离去。
看着他细长细长的身影慢慢地变小,直到模糊的黑影消失在自己视线,她才大大地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