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赵尚理刚回渊阳还不曾上朝的缘故,他也说不准:“除却咱们先前知道的李引,我在丹州的这些时日倒是接到景王兄带来的一封信中说,那户部尚书倒是也有偏袒沈家的倾向了。”
“户部?那可是个钱袋子。”晋龄榷不欲再多说,只道:“户部尚书家的嫡次子,更是凌家姑娘的夫君呢......”
“你也真是,明知会累着自己,还说的那样多,”赵尚理赶忙伸出个手指,比在晋龄榷唇边:“都七个月了,兴许怀的真是个小丫头呢。”
“都好,都好,”晋龄榷看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我只希望孩子平安降生便好,一生顺遂,别无他求。”
傍晚,为赵尚理接风洗尘的宴席便开了。景王夫妇也登门府中,还有他们那一双儿女也来了。其实午后晋龄榷便接到信儿,说是晋迎退也想登门拜访,便被她一口回绝了。
她深谙晋迎退身份贵重,手里头的十万大军更是旁人眼中紧紧盯着不放之物,他不能在此时来绥王府,若是叫陛下起了二心可不好。
如此想着,这宴席便也办开了。
到底是中宫去年十月病逝,除却举国守孝一年不准婚丧嫁娶外,这半年的全国禁娱马上便要到期限了。
但赵尚卉的意思是,歌舞什么的一应不上,他严守礼节,作风严谨,不肯叫弟弟弟妹一家子受了礼制的束缚。
席面上,赵尚理兄弟二人连连碰杯,二人凑在一块儿可算是有的说些,晋龄榷着耳朵一听,都是什么天南地北的闲话。谈谈这个诗人的风流韵事,说说那位名家的作品,无一例外。
倒是寒落玉坐在晋龄榷身侧,他们说的话也不曾听懂。故而这么些言语,愣是一句都不曾插得进嘴。
正说到了画家,赵尚理放下酒杯,神神秘秘的朝着赵尚卉凑过去,说到:“王兄知道,臣弟在宫中碰见了谁?臣弟王妃家里头的二姐姐隔壁的邻居,正巧是王妃嫂嫂最喜欢的画家呢。”
景王妃一听到提及了自己,先是热络的嘲讽了一番:“你家王妃二姐姐府上贵邻,那真是好大一个弯弯绕绕呢。”
晋龄榷也不禁失笑道:“是啊。我二姐姐当真是做了牵线的了。”
景王妃问道:“可是那位柳先生?我想着,若是非说我要是喜欢哪位大家的画儿,那便当属柳叔责先生的真迹了。”
赵尚理恨不能一拍大腿:“要不说王妃嫂嫂真是赶巧了呢!丹州那位严知州给二姐姐安排的邻里正是柳先生,我孤落寡闻,倒是不这位柳先生是什么人了。”
说到此,晋龄榷也道:“要是如此说,前些日子我家二姐姐还寄往渊阳一副山水画儿呢!嫂嫂若是喜欢,我现在就叫人拿了去。”
景王妃一听,眼睛都亮了:“当真是柳先生真迹?他的山水画最是难得,潇洒闲适又颇有意境,实在是大家之风,许多人千里迢迢去求柳先生一副墨宝,都很难得的。”
“哟,那当真是我们有眼无珠了,”晋龄榷偷笑道:“我同殿下也不懂什么画儿,更是不能鉴赏一二了。留在我们处实在是浪费,还不若赠与皇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