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保持了默契,大年三十长安宫可一人都不曾守岁,直直到了大年初一,因着晋龄榷在宫中过了夜的缘故,一大早琼芳菡萏就从王府拿来了礼服,晋龄榷换上了,正好去各宫请安。
其实今年倒是不比去年,去年赵尚理也在,她也能投的几分清闲。但今年却是不同。她现如今身上有孕不说,赵尚理还不在,这番场景还真是头一回见。
出了元宵,一切都回归了正规。越王正月十六便去封地青州了。越王妃知道夫君不在渊阳,宴请集会也未曾闲着,自打越王出渊阳到了二月,绥王府上收到越王妃的请帖横竖不下五个。
但晋龄榷一个都没去。
其一她能感觉到,此时怀胎五个月,身子也开始沉重,不想也懒得走动,每日在王府后院子里逛逛也就罢了。再者,她又同郝氏闺阁无交情,婚后也不见几面的,参加了也是没什么话可说。
这最后么......她是日日在等待那位钟太医来渊阳。
自打除夕那日德妃同她说后,晋龄榷可谓是满心满意的想着此事。正月十六那日开朝,晋龄榷派去丹州的人手可谓同越王是一道出去的。但这都二月了,赵尚理一回也没同她回过一封信。
晋龄榷焦急的紧,日子一天天过去,身子也一日日重了。期间那景王府的暗卫格祁倒是来过一趟,说李引近日频频现身垂舞公主府,而非是沈府。
“给我换些川菜来。”
三月初二,都开了春,晋龄榷却望着那一桌子的东西恶心的不行。也不知怎的,就是想吃辣菜,不见些红胃口都不好。
菡萏细心地给她记下了口味变化,然后偷偷告诉她:“王妃,奴婢觉得您肚子里头的多半是位小郡主呢。”
“真的假的?”晋龄榷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不会是你信了那套酸儿辣女的传闻罢?”
菡萏缩了缩脖子:“兴许真灵验呢!那咱们可得准备好了,给小郡主布置成小姑娘的样子,可别当成个小子了。”
晋龄榷才要说话,殿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映入眼帘的赵尚理惊讶道:“王妃怀了女儿?真的假的?”
“诶?你,你怎么......”
晋龄榷许久不曾见他,刚想上前去问他,得到回应的却是他怀中的一片温暖。
也不知怎么,许久都不曾掉下的眼泪顷刻便从晋龄榷眼眶中迸发了。
赵尚理搂着她,声音清晰:“不见这些时日,我实在是错过了许多。这番我回渊阳,定要好好陪你生下这个孩子。”
晋龄榷也只是哭了一会儿,很快便恢复了理智,问道:“为何你回来也不曾同我事先打过招呼?这般措不及防,倒叫我......”
她有些委屈,那感觉仿若遭受了重大背叛一般。他轻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本是打算在丹州过了春日再往回折返的。你也知道丹州同平淮、金陵这些地方都离得近,那儿的贪官太多,我一时清肃也并非易事。”
晋龄榷挣开他的怀抱,定定的看着他。
赵尚理叹了口气:“实在是无法,我是同钟老先生一道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