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端侯府正用午膳,秦怿还不曾回府。晋治玉在府上等了好半天,却也等不及了。因而到了公公婆婆的院子侍奉用膳。
甫一进门,晋治玉婆母秦老夫人的脸色就不曾好过。他们夫妇二人坐在餐桌前,只等着晋治玉。
晋治玉并不曾怠慢,站在了秦老夫人身侧,只顾侍候布菜。
秦老侯爷不习惯叫儿媳伺候,只匆匆吃了两口,便回书房去了。晋治玉尴尬的很,只剩下她们两人,更是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勤勤恳恳侍奉。
一顿午膳接近尾声,秦老夫人冷着脸,开口问道:“前两日赏给你房里的两个小妾,怿儿可是召幸了?”
“不曾,”晋治玉都快哭了:“夫君这两日公务繁忙,不曾往两位姨娘院子里来往。”
“哦?”秦老夫人冷哂一声:“原是这般?那我问你,他可曾往你的院子里去?”
晋治玉面对这一个个冷箭一般的问题,不知道如何才能夺得她的欢心:“是,只匆匆见过儿媳一面。”
“那你便是善妒了,”秦老夫人斜了她一眼:“你既已经嫁到了侯府,可就是秦家人了。我不在渊阳的这些日子,怕是你不少往鲁国公府跑罢?”
晋治玉干笑道:“母亲您也知道,家父去了北境作战,只剩我母一人。儿媳身为人妻,却也是家中女儿,不敢不孝。”
秦老夫人冷冷的“哼”了一声:“照你说来,我女儿在宫中当淑妃,不能私自尽孝床前,也是她不孝了?”
“岂敢,”甭管她说什么,晋治玉都是登时否定,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淑妃娘娘是金贵之躯,娘娘不能时时陪在母亲跟前,但儿媳能替娘娘尽孝。”
秦老夫人怎样都瞧她看不顺眼:“你尽孝,我们哪儿用你这般尽孝?你同怿儿成婚那么些时日了,怎的这肚子里还不曾有个动静!”
晋治玉知道她解释什么都是徒劳,只好道:“都是儿媳身子不争气,这才不能遇喜。”
“你知道就好,”秦老夫人甩开擦嘴的帕子:“我往你房中塞的那两个小妾,那可都是好生养的。日后她们若是生了儿子,你也是庶子名义上的嫡母。”
“是。”晋治玉咬紧了一口银牙。
秦老夫人良久盯了她的脸庞半晌:“你回去罢。有事没事不要往我们这儿跑,多去找你夫君,绵延子嗣才是你们该做的。”
晋治玉浑身哆嗦的扶着珠儿出了门,江嬷嬷候在门口,看见主仆二人灰头土脸的,忙问道:“就是进去伺候饭菜,咱们姑娘怎的这般憔悴了?”
珠儿气的把此事原委道了一遍。
江嬷嬷听罢,先是怔了一怔:“婆母着急抱孙子本是人之常情。秦老夫人在老爷离了席才同姑娘说,已经是给足了咱们顾念面子了。”
“那话也不能这般讲啊!”珠儿打抱不平:“少爷近日来公务不少,绥王妃又出了那样的事儿,保不齐要多费些心呀。不是姑娘不费心力,而是少爷本就见姑娘时日少的。老夫人塞八个姨娘都不顶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