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点头示意,带上来了当时宫中调度下来的礼仪女官。她们本是对晋龄榷这么多日子空闲着尤为不满,但晋龄榷实在是对这些礼教信手拈来,故而她们再有怨气,也是不能再说了。
日子飞快晃到重阳,两仪殿内灯火辉煌,华丽庄重。晋龄榷一身礼服加身,进宫参拜朝见。司仪女官受册受印,这一番礼节下来,也算是废了不少功夫。
晚宴被皇后安排在体元殿,左不过是宫中女眷给了晋龄榷的颜面。席间晋龄榷没怎么碰备上的佳肴,全被人灌了不少甘酒。
三巡酒过,垂舞公主好整以暇的来到她身边敬酒。不知怎的,这公主晋龄榷总是心里不舒服。垂舞公主坐了下来,看似云淡风轻的说道:“郡主还未曾听说罢?本宫妹妹要下嫁了。”
晋龄榷不知她来告诉她究竟是何意:“哦?还请公主殿下明示。”
垂舞公主放下酒杯,道:“本宫妹妹,崇文公主,嫁的可是康宁郡公府的昌家,双生胎的昌鸿齐公子呢。”
晋龄榷狐疑的看了一眼公主,低声道:“那可真是恭喜公主了。”
“你自然是要恭喜了。”垂舞公主一面倒酒,一面兀自说道:“当时昌鸿禄一事,你们家,可是同郡公府结了不少梁子罢。”
“公主说笑了,”晋龄榷干笑道:“两家恩怨,怎可能为了一个未曾有联姻的女子而起呢?”
垂舞公主冷笑着看了她一眼,起身走了。
整晚,晋龄榷思绪片刻不停。她自始至终想不明白垂舞公主的用意,更是不信她只是借着醉酒,才同晋龄榷说出这些闲言碎语。
回了府上,晋龄榷片刻不敢耽搁,把这话说给了晋迎退夫妇二人听。晋迎退毕竟从事军中,不曾涉及这些事,开口道:“如今你被封了郡主,倒顾虑起来了。公主联姻是陛下要下了明旨的,不是咱们能够胡乱猜测的。”
陈氏听了这话倒是不同:“你的意思是,那日受惊......”
她说道这儿便自然而然的打住,不再深入。
晋迎退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那日受惊?夫人你有话倒是说全了啊。”
陈氏动了动唇:“你真当咱们女儿这郡主之位是赶巧了?”
“难道不是?”晋迎退反问道:“两个女儿闯入深林,自慌阵脚,这才遇见猛虎,有幸救驾。”
晋龄榷摇了摇头:“父亲便是什么都不知情了。当日之事疑点颇多,看来您是并未听了朱雀司之事呀。”
“为父整日在军中操练,何时能牵扯进朱雀司了?”晋迎退眉毛一横:“单只有今日,陛下感念你救驾有功,这才叫我休沐一日。”
陈氏给晋龄榷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晋龄榷会意,只说道:“今日女儿行完了礼,累了一天了,想先回房休息了。”
她抬脚刚要离开,后脚陈氏叫住她道:“你先别走呢。前几日送来的人可不能再推脱了,现下你可要领走了。”她又吩咐唤雨拿来一个装订好的本册道:“此为那些奴婢的细则,如何处置全凭了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