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趁着雨势渐小,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陈氏前脚还未曾忙完,后脚又跟上了晋迎退被大内叫走一事,实在是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她瞧着跪在地上的朱向善,又看了看同她一并跪着的晋唯怡,疲惫道:“怡儿,你把那丫头送到我房里来,省的日日扰你们夫妻二人的感情。”
晋唯怡握紧拳头,始终不肯说话。晋龄榷一看事态不妙,连连提醒道:“大哥哥,母亲在同你说话呢!”
“是,儿子知道了。”晋唯怡僵硬的站起身来,便拱手告辞了。
只剩下朱向善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不休。晋龄榷又转身把她扶起来,陈氏看了眼朱向善,说道:“你这儿媳妇当得也不要太死板了才好。”
“母亲,母亲明察秋毫,当真不是向善勾引夫君,让他上了旁人之床呀!”朱向善就差同陈氏还有晋龄榷嘶吼起来了。
如此这般歇斯底里,晋龄榷看了也是心烦。陈氏皱了皱眉:“你是知道的,你家夫君那可是同你公公成日在军中厮混磨炼的,如何能懂得你这般的九曲心肠?”
“母亲......”朱向善这声母亲叫的快比晋龄榷叫的亲了。
她这般行事,陈氏也觉得黏着的不舒服:“怡儿屋里头伺候笔墨的丫头都是个爽利性子,你也要投其所好才好。”
屋外头的雨声又小了,渐渐地滴滴答答的只剩下朱向善的哭声了:“母亲这是何意?如何能让向善舔着脸去学那奴婢不成?”
“嫂嫂,嫂嫂莫要着急,”晋龄榷好言好语的劝着:“大哥哥喜欢那奴婢,你便也知道了大哥哥所好何物,所喜何人罢了。今日你二人回去指不定的还要闹呢。若是你也做了他喜欢之态,可不就少了一场争执?”
朱向善怔了一怔:“那不是还要同下贱门户做么?”
“他若是喜欢那行首花魁的,我二话不说便把她腿打断了,用不着你去临摹效仿呀!”陈氏不知为何如何说都说不明白:“我们晋家买来的奴婢也是知根知底的清净门户,若是你还想同夫君一心,少不得要做些牺牲才是。”
“阿娘说话在理,”晋龄榷连忙附和道:“嫂嫂生的又这般漂亮,指不定换换性子,定会招大哥哥欢心。”
朱向善看着母女二人,着实犯了沉思。
见状,晋龄榷趁热打铁道:“再说了,嫂嫂这回只是面儿上不好看,过不去了,也不是什么伤了根本的大事儿。你们成婚才不过半月,若是大哥哥从此厌弃了你,生不出嫡子,那便是大大的损失了。”
晋龄榷刻意说的天花乱坠,后果严重。朱向善到底是被族中秦长照顾的得体,不会算计小心思。而晋龄榷这番话确实是触动了她的心思。她确实是想替晋唯怡赶紧绵延子嗣,也好在晋家站稳脚跟,她这样一说,叫她殚精竭虑了起来。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再回去好好想想,”陈氏道:“那奴婢在我这儿,也不曾同你那儿去闹。你只管安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