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龄榷亲手扶起她,“嬷嬷这厢有礼了。不知嬷嬷贵姓?”
“奴婢姓吴。”这嬷嬷稳重答道。
晋龄榷先是引嬷嬷落座,后让竹儿几个奉上茶水。吴嬷嬷问了问晋龄榷自身情况后,便道:“三姑娘人品贵重,必是不必过多操心指教的。”
“嬷嬷这是哪儿的话,”晋龄榷放低姿态:“我本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平日里都是给父亲母亲惯坏了。您资历深厚,尽管拿着教养宫中公主的款儿来压着我便好了。”
吴嬷嬷谦逊,先是谢了晋龄榷,后又要求晋龄榷开始做皇家礼节。
晋龄榷不敢怠慢,况且这些虚礼上一世是学过的,故而现在做起来也不算是困难。果不其然,待她做好这些个礼数后,吴嬷嬷很是满意:“三姑娘出身大户人家,礼节自然是能够做的滴水不漏。”
这便是第一日晋龄榷要求被学的礼仪,平手礼、三跪九叩礼,或是其余面见陛下中宫及诸位娘娘所需的礼节。这些多多少少晋龄榷都是会的,故而吴嬷嬷对她的表现惊喜万分。
当日午后嬷嬷回房歇息,晋龄榷照例给陈氏同晋迎退请安。才刚坐下,陈氏便递过一张花笺道:“你瞧瞧这个。”
晋龄榷恭谨接过,打开一看,原是那纸笺上用娟秀的字儿写了请柬,邀陈氏同晋龄榷去敏国公夫人举办的珊瑚宴。
“挺好的,阿娘,”晋龄榷合上请柬,把它递给唤雨:“敏国公夫人难得来请,去一趟也是无妨。”
陈氏先是颔首,后却蹙眉了些:“话虽如此,只是老爷素日同他们家大人不大来往,怕是......”
晋迎退意味深长的看了陈氏一眼:“你原先也是同他们有些交情的,大可不必因为我的缘故而让榷儿也受了眼界限制。”他顿了顿,复而又道:“女儿家的,也是要多听多见识,方能有涵养在身。”
到了第二日,吴嬷嬷还是准时来授课。未曾想到她老人家周身福了一福,禀告道:“启禀三姑娘,奴婢昨日同夫人汇报过了,觉得姑娘礼数周全,不必再多加练习了。”
晋龄榷反射似的问道:“既然不练习这些,那还能做些什么?”
吴嬷嬷略略甩了甩帕子,朗声道:“奴婢要教姑娘鉴赏甄选。”
她说罢,唤出身后的几个奴婢,奴婢们都托着托盘,上盛放着宝石、丝线、香料、器物不等。吴嬷嬷一面拿着,一面道:“想必茶花点茶那些玩意儿,姑娘在闺阁之中一早便习过了,也掌握的极好。奴婢授给您的更是往后长能用上的本领。”
晋龄榷不成想这位吴嬷嬷有如此大的本领,而这些技巧是晋龄榷在前世根本未曾涉及过的。她顿时来了兴致,随着吴嬷嬷一道辨认,竟也记住了大半部分。
临了了,吴嬷嬷轻轻嗅了嗅,转身冲着晋龄榷道:“本是奴婢多言,但有一事,奴婢不得不同姑娘说。”
“嬷嬷请讲。”
吴嬷嬷这才开口道:“适才方说道香料,奴婢才讲到了大户人家或是皇室多半以沉水香、龙涎香为喜,只是姑娘身上的栀子香......实在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