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层,陈氏打断道:“夫人,我知道你真心疼爱这孩子,实在是难能可贵。只是认亲这样大的差事,还是同敏国公爷商量商量再来说,也不迟呀。”
敏国公夫人神情一愣,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晋龄榷,又瞧了瞧自己的儿子蒋焕荣,便道:“的确是如此。若是往后能征得他的同意,咱们两家也算是攀上亲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她说罢,便起身来带着儿子便告辞了。他们走后一盏茶的时间,晋龄榷都在看着手中的那枚玛瑙戒指,心里头简直是欲哭无泪。
哪里是真认她做女儿呢,分明是拿她当幌子,不叫自己儿子对朱氏有非分之想罢了。他们二人才走,朱氏就连忙跪在地上给陈氏磕头:“母亲饶恕,母亲饶恕儿媳罢!儿媳实在不是招蜂引蝶的做派,求母亲宽恕!”
陈氏幽幽的叹了口气:“也不能全权是你的错。从前咱们不知这嫡次子是这般好色轻浮,也只是听过些许名声在外。如今才知道厉害。”
朱向善是从闵州来的,不曾知道渊阳这帮勋贵的德行。倒是晋龄榷把玩着那枚戒指,默默道:“兴许敏国公就是要来认亲的也未曾不可呢。谁会把这么些年的戒指随身携带呢?”
陈氏斜了她一眼:“人家还说是祖传的呢,你倒真信了?就是一个由头罢了,你也是傻孩子,还真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晋龄榷彻底默默无言了。
朱向善连连给陈氏请罪,她吓得魂儿都丢了。看来从前在娘家朱家把姑娘保护的太好了,便是这样的好色狂徒都未曾见过。陈氏安抚了她两句,她便哭着下去了。先前朱氏不会管家,如今陈氏特地手把手的教她,她这才肯虚心受教。
送走了朱向善,陈氏便叫晋龄榷坐下休息。晋龄榷知道她心中所想,便道:“阿娘不必担心,现如今敏国公手里头不曾有着实权,在朝廷上也说不上什么话,故而未曾有什么影响的。”
“话虽如此,可人家敏国公确实是爵位在身,咱们不好多加揣测。”陈氏揣摩道:“若是你真嫁入王府做了王妃,那这位敏国公能帮上你......”
晋龄榷忽地想起了方才私下去会见赵尚理的时候,赵尚理那语气笃定的像是她一定便是绥王妃一般。想到这儿,晋龄榷沉稳开口道:“阿娘深谋远虑,换成我是万万想不到这么多的。”
“我的好榷儿呀......”陈氏走过去把她揽入怀中:“阿娘近日替你大姐姐二姐姐忙着,都对你少些上心了。”
二人还在这儿动情呢,便听见外头的脚步声,晋龄榷往外头一瞧,见是晋迎退连朝服都未曾换便来了。今儿个他去了宫里,现如今才回来。
陈氏问道:“老爷可是有什么急事这样匆忙的,连衣裳都不曾换呢。”
晋迎退坐下来喝了一口喝茶,说道:“陛下给越王殿下赐婚了。”
“赐婚了?”陈氏目光关切:“陛下可是赐了哪家的姑娘?”
“刑部尚书郝大人的嫡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