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着自己的斗笠,让白纱遮住自己的脸,不被旁人察觉。赵尚理见她如此谨慎,悄悄的松开了她,道:“本是我不好,如此举动到底是吓着了姑娘。”
晋龄榷轻哼一声,见他放了手,到底也是未曾说什么,只是冲出人群往宋家酒楼去了。
一路低调的回了雅间,见长盛邀请露儿进屋说话,见到晋龄榷二人回来,露儿便跑去跟在自家姑娘身后,不与长盛一道走。晋龄榷握住露儿的手,露儿便开口道:“长盛小哥非要让奴婢享用姑娘的饭菜呢。”
“你要吃些么?”赵尚理问晋龄榷。
“臣女出门之时已经用过膳了,不想再吃一顿,让殿下破费了。”她看了看外头,便道:“出来也已经快有一个时辰了,恐拖得太久惹家中母亲怀疑,臣女便先告辞了。”
赵尚理一仰头,长盛便过来堵住了门口。晋龄榷一瞧事态不妙,猛地回过头去望着赵尚理。赵尚理不肯让长盛走,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晋龄榷急了:“殿下这是何意?”
“姑娘莫要着急,”赵尚理慢条斯理道:“本王今日同你说的一字半字,可万万不能说给旁人听。”
因着方才这一举动,晋龄榷是彻底的动了怒,她屏退露儿,上前两步逼问赵尚理:“王爷叫我守口如瓶,可您又何曾自省过?今儿同我说了要娶我为妃,明儿便纳了德妃娘娘娘家的寒氏做侧妃......臣女刚说出的话,转眼您就给我打回来了不成?”
没想到晋龄榷如此伶牙俐齿,赵尚理一时间有些难堪。他镇定了些许时辰,淡然道:“姑娘急些什么?又不是把寒氏许成王妃了。只是个侧妃,平日里本王连去都未曾去过,姑娘不必挂心。”
晋龄榷冷哂一声:“臣女知道殿下身不由己,也知道您的婚事万众瞩目,自然是无从左右的。只是方才如此大胆的举动,殿下可不要再做了,免得让臣女心生惧意。”
“早晚都是要嫁入绥王府的人,本王只是不想你与我太过生分了。”赵尚理沉默良久才如是道。
晋龄榷摇了摇头:“臣女与殿下历经波折,如何能同殿下生分了?臣女的仇敌从不是您,您自然也不必如此刻意来讨好臣女。我与您,只是暗线的盟友罢了。”
“盟友?”赵尚理的脸色灰了几分:“那小王还真是要庆幸了。小王何德何能,能与晋府三姑娘达成共识。”
晋龄榷听得出他话语中的反讽之意,便也跟着干笑了两声:“殿下,往后咱们还是少些见面罢,免得引人注目,落人口舌。”
她扬长而去,带着露儿头也不回的冲了下去,飞快的上了马车。赵尚理在二楼雅间上望着晋家的马车在街上逐渐消失,不禁眉峰锁起。
长盛看着他倚着窗户,便不得不劝和道:“殿下,三姑娘都走了,要不咱们也打道回府吧?”
“知道了。”赵尚理冷冷的回了三个字后,也决绝的上了马,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