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现如今是落败了，你没得选，”秦老夫人盘算道：“你大姐姐又遣人说，中宫同杨家走得近了，怕是他们家姑娘也是要给越王殿下或是昌王殿下预备着了。你再细细算算，如今门当户对又有适龄女儿的还剩下哪些？”

秦怿这才敢吐露一些：“儿子瞧着鲁国公家也是不错的。”

“你瞧着不错，是你瞧着不错就能娶的？”秦老夫人差点就把手里的茶盏摔了：“当年他家大姑娘才及笄，你父亲盘算着要给你去张罗张罗，物色个好婚事。可你是如何拒绝的？难不成当时说不喜欢人家姑娘的不是你？”

这一连串的发问秦怿实在是招架不住。他只道：“儿子当年年少，还不知其中轻重呢。”

“你年少，人家姑娘可不等你！”秦老夫人嘴上虽是如此说，但还是吩咐身边儿嬷嬷道：“你派人去鲁国公府打听打听，问问他们家大姑娘可曾有人家了。”

秦怿这才反应过来了自家母亲用的是激将法：“母亲，原来您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好不容易从你嘴里套出点儿东西来，又如何能放过了不成？”秦老夫人恢复了常色：“等我身边儿的人打探回来了，再同你爹，我们俩细细核算。”

鲁国公府好久不曾有妾室进门儿了。晋迎退下朝回来，却不是过问他刚买回来的丫头，而是直接往陈氏的房中去了。陈氏此刻正由着唤雨给她舒缓精神，晋迎退猛地闯进来，倒是显得有些唐突。

他掀开袍子淡然的坐在了交椅上，张口第一句便道：“公子几个都赶考去了？”

“不敢误了贡院开考的时辰。”陈氏一字一句道。

晋迎退本是个习武之人，也不怎么在意儿子们读书学问，只是点了点头，问道：“人可曾送来了？”

陈氏没想到他问的如此大张旗鼓：“不曾，让我给搪塞回去了。”

晋迎退静静地听着，半句话都不说。

陈氏继续道：“我本想着，公子们都正赶考呢，不敢此时让后宅出了差错，让他们烦心。”

她闭上眼睛等待晋迎退的发火，谁料晋迎退只是处事不惊的“嗯”了一声后再无一句话肯多说的。陈氏复而又睁开了眼睛，见他一直瞧着自己手里的茶碗，有些疑惑。

他们夫妻二人就这样彼此静默着，良久晋迎退才道：“今日早朝，陛下同我们这帮人说起，西北大荣屡屡来侵犯边境，扰的百姓生活不宁。圣上的意思是，想派个大将去镇压一番。”

“只是你才从渭国一战回来，陛下又要让你领兵？”陈氏惊讶不小：“你这一走，又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渊阳？”

“你先听我说，”晋迎退稍稍不豫：“眼下大荣不知好歹攻速甚快，陛下刚好派了将军作战前线了。但他的意思，还是想让我去一趟的踏实。你也知道，咱们正在同燕国开战，陛下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让大荣妨碍到他的打算。”

陈氏彻底不说话了。她动了动唇，不知道说些什么，只道：“你......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要上阵杀敌，我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