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刁蛮二字,晋龄榷浑身上下打了个寒战。她倏然想起上一世因为自己太过于争得赵尚伦的注意,到处卖乖拔尖儿,片刻不饶旁人。也正是为此,她也落了个刁蛮的名声。
她及时收回思绪,答应道:“榷儿通晓事理,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明儿个女儿便在房中好好养伤,再也不出门儿给您惹事了。”
陈氏欣慰,拢着她的鬓发止不住的笑。外头听着像是几个丫头闯了进来的脚步声,陈氏遣唤雨出去瞧,唤雨进来回禀道:“夫人,是露儿她们来接三姑娘了。”
“嗯,那你赶紧回去歇着罢。”陈氏又恋恋不舍的看了女儿一眼:“回去记得按时换药,我会让唤雨日日去看你的。”
五日后,贡院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上涌着,寒窗苦读的学子们开始了三年一度的赶考。富贵一些的人家送儿来无不是高头大马的走在街上,小厮配着给提书箱,而这些个纨绔公子却嘻哈一场,再一同勾肩搭背的进考场。
相比于这样的景象,晋家的场景却要冷清的多。别人家来送儿进考的总是姐姐妹妹的都来了,可鲁国公府仅有陈氏带着张晚而来。晋唯怡其实还想和她亲妹妹晋茵瑭见上一面,告诫她他不在的日子要谨慎收敛,可谁知嫡母陈氏却不敢叫他们耽搁了赶考的时辰,才起身来便叫他们收拾的当朝着贡院这头走了。
晋维瑞还是有些底气不足,临近考场都拉着张勋,说什么都要他给听一遍晋维瑞背的《谏太宗十思疏》,缠的张勋无奈,只吩咐道:“都背的字字详尽,但却不通文意,背了还定什么用?瑞兄,你说可是?”
他仔细的想了想,才道:“怀稷兄此言甚是。看来我学的再多背的再多,便都是白费了。”
陈氏看着儿子如此上进,未曾出言夸奖,却也未曾责备。她只拢了拢身上披着的薄纱,吩咐道:“马上都要进考场了,你们可别再背了。怡儿瑞儿还有张公子,在贡院必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免得叫我们在外头的担心。”
“是,儿子记下了。”晋维瑞晋唯怡拱手应和道,张公子也朝着陈氏作了个揖,聊表心意。
不一会儿,贡院的门开了,陈氏眼见着时辰不早了,便道:“快进去,期待你们的好消息。”
送走了这群男儿,陈氏带着张晚刚要转身离去,一位妇人直接横在了陈氏前面,尤为无礼。唤雨有些生气,挡在了陈氏身前正准备出言问话,那妇人转过脸来却让唤雨和陈氏具是一惊。陈氏惊诧道:“大姐姐,想不到能在这儿碰上大姐姐你呢。”
陈氏的大姐姐本是当时陈家的庶长女,和陈氏一家子走的也算不上是亲近。她早就嫁给了当时还是个七品小官的罗家当大娘子,罗家这两年经过上头提携升迁不少,故而陈氏这位大姐姐也愈发的神气了些。她见着自己的妹妹,上来便来了一句:“二妹妹贵人多忘事,我还只当你把我这个姐姐给忘了呢。怎么,你们家的公子哥儿不等着袭爵封荫,来参加科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