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治玉懊恼的看了一眼纸鸢,闷声道:“本是要张姑娘一同来玩儿的,才准备了这些纸鸢招待她,却不成想一切努力付之东流了不说,都比不过傅若娉的那一张嘴!”
晋龄榷蹙起了眉:“大姐姐可不要说了!难不成一会儿又有些话飘进了张姑娘耳朵里头,把你想象成善妒之人不成?”
“善妒?”晋治玉虽然声音放小了不少,但恼怒之意却丝毫未减:“傅若娉那样的货色,我还唯恐避之不及呢!怎么,我妒忌她会勾引男人么?”
“大姐姐!”晋龄榷有些动了气。
晋治玉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方才那一番慷慨直言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却也是知道自己理亏,忙闭了嘴。晋龄榷看了她一眼,舒展了眉头当做没事儿一样继续放着纸鸢。
本是天气甚好,姐妹们出来逛逛也是无妨的。晋治玉放的有些累了,本想收了它去亭子里歇会儿,却不料一个转身,那线便被一旁的几棵树连连挂断了,纸鸢也随即轻飘飘的掉落了下去。
晋治玉大叫一声不妙,赶紧让珠儿去看看。珠儿跑了两步,气喘吁吁道:“姑娘,咱们的纸鸢像是落在湖边儿了!”
晋龄榷把自己的纸鸢交给湘儿,关切道:“大姐姐,可是要去寻一寻?”
晋治玉略略思索了一番,拽着珠儿的手道:“湖边离这儿太远了,珠儿自己一人去找到底是不如我们两个人快的。我与她去去就来,你们好好歇着吧。”
她们二人倒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说走就走了。在凉亭里头坐着的晋茵瑭看见她们的身影唤道:“大姐姐,你们这是哪儿去?”
“大姐姐纸鸢断了!”晋龄榷朝着凉亭那头走来:“她怕珠儿一人寻的太慢,便一道跟着去了。”
傅若娉意味深长的看了那两人一眼。
而这头,晋治玉与珠儿二人正是跑的大汗淋漓。她们俩先是绕过了游廊,后又从假山外头饶了好大一圈儿,经过了马场才见到了晋府中的湖心。她与珠儿靠着旁边的柳树歇了歇,后者道:“姑娘素来是个体弱的,若是着了风寒便更是不好了。不若奴婢去帮着姑娘寻吧?”
晋治玉喘了口粗气道:“左不过就掉在这附近了,咱俩一起,倒也是方便的。”
见着晋治玉坚持去寻,珠儿也不再劝说阻拦着,二人分头去找了。
晋治玉专心致志的低头寻着,便已经悄然离着湖边走进了不少。她眯了眯眼,大面积的扫视着,忽然惊觉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人,手中还拿着她那已经断了线的纸鸢。
她再跑去仔细一瞧,见那人一手拿着书卷,一手拿着纸鸢。
这不是张勋,还能是谁?
晋治玉定了定心神,朝着张勋行了个礼。张勋面颊通红,耳根发烫。晋治玉倒是显得安分的多,问道:“这纸鸢本是我们不小心掉在前院儿的,张公子可否归还于我?”
那厮略略有些尴尬道:“本......本以为是哪个奴婢随意放了纸鸢玩儿的,却不成想是晋大姑娘。多有冒犯,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