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柔声道:“劳烦夫人费心安排了,我素日里不甚讲究,是个好对付的。”
陈氏赞扬道:“真是好孩子。勋儿,你可是有什么忌口的?若是有,我便交代了厨房挑着别的做,别叫我们府上的怡儿瑞儿冒犯了。”
张勋拱了拱手:“夫人体谅。晚辈皮糙肉厚,不甚在意这些枝叶末节。”
一番话下来,张李氏对着老太太道:“你这儿媳真是能干的紧,培养的三个女儿面相上看着就贵气,有国公女之风范。”
“你这真是谬赞,”老太太笑道:“我们这三个姑娘可不比你家的如此谦逊,倒是闹腾的。如今指望着你们来了,一来能给勋儿一阵好些的环境,更有咱们叙叙旧,这帮丫头也能玩儿到一起去。”
张李氏伸手指了指她:“你倒是越活越透彻了!”
半辈子未见的密友,如今见了却是有着千言万语都说不完。陈氏直道:“老太太,张老夫人舟车劳顿,何不先让她安顿些,晚上再谈天说话?”
恰逢此事晋唯怡晋维瑞从书塾下学回来用午膳,见了张李氏先是请安问好,再是与这位张勋互换名字。因着张勋甚是好相与,三个男儿说话间便热络了起来。张李氏道:“还是你儿媳想的周全。咱们也是一把老骨头了,容我先安顿些,再来与你说话。”
老太太满口答应道:“本是把你与晚儿勋儿早就安置好了的。勋儿就住在怡儿瑞儿住所旁,平日一起温书备考也是方便。这晚儿是同我们家老三住在一起,你倒是住的离我近些。”
本是谦顺的张晚听了老太太的安排先是抬了抬眸子,却不成想晋氏三姐妹全都察觉到了她的眼神,冷不丁的全都对上了。她倒是不同于其余人,冲着三姐妹温婉一笑,落落大方。
晋治玉把她拉了过来:“素闻张妹妹是个才女,我们倒显得愚笨了。如今相处的这段时日,还望你不嫌弃呢。”
张晚笑的灿烂:“姐姐不嫌弃我便是好的。”
这个时辰老太太起身拉着张李氏往后院走。陈氏递了个眼神给晋唯怡晋维瑞,二人忙拉着张勋往住所去了。晋治玉先拉着张晚,晋茵瑭晋龄榷二人在后头跟着。陈氏见张家三人都有了着落,便动身跟在了老太太身后,尽职尽孝。
三姐妹一路走着,路上只是晋治玉一人在问,张姑娘除却应答外便也是不说话的。这副样子倒是让晋龄榷似曾相识。她看向晋茵瑭,想起晋茵瑭上一世也是这样安静的性子,殊不知二姐姐那时暗地里受了傅若娉多少打压排挤。
晋治玉本想引着张晚往晋龄榷院子走,却因着半道上忽然犯起了咳疾,晋龄榷便道:“大姐姐如此,不若二姐姐跟着回去罢。张姐姐左不过是与我住在一道儿的,我一同带回去便是了。”
晋茵瑭颔首附和。她们二人便朝着另一头去了。张晚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适才起身跟着晋龄榷一同走。
现在只剩下了她们二人,一路上倒是也并无话语。晋龄榷深谙此人是位名动平淮的才女,看着这身段气质果真不假。张晚沉着稳重,晋龄榷便也不是个多嘴的,二人只是默默的走着,直到经过了那座假山,张晚才多留意的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