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如何?”晋龄榷奇道:“这事儿不就如此了么?咱们平日里从未见过张夫人,自然也是不知道平淮才女的。既是老太太的密友,又不是打算在府上常住的,自然也便是如此了。”
晋治玉一言不发,在几棵垂柳下默默道:“许是我多想了。只是这实在是颇有疑怪。若是张老夫人素日与老太太交好,咱们怎会不知道?”
“此等事情还能传到姐姐耳朵里去?”晋龄榷笑道:“两位长辈的交集本不是咱们能过问的。再者,咱们都是渊阳长大的姑娘,从小生在侯府,长在国公府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一次平淮都未曾去过呢。”
晋治玉附和道:“这倒是。若不是老太太娘家在平淮,我便也就知道个平淮是个渔乡呢。”
晋龄榷不搭话,扶着晋治玉走着。良久才道出一句:“大姐姐今儿气色瞧着倒是好。可是近来调养的合适的缘故吧?”
晋治玉听罢,有些理亏的笑笑:“近来那郎中总是说我气虚血亏,脾肺存火,这才导致的心火难消。”
“大姐姐便是太动怒了。”晋龄榷分析道:“总是为着好多桩事合不来便动气,能不气坏了身子?”
晋治玉羞赧道:“这便是我顽疾了。阿娘也与二妹妹三妹妹都告诫过我好些,可我总是不听劝,有时便是忍不住就......”
“大姐姐真是......”晋龄榷无奈扶额:“姐姐真是愈发的小孩子脾气了。”
姐妹二人在垂柳边一言一语的,其乐融融。
大信后庭的景象便显得压抑许多了。本是澄澈清明的好天气,未央宫却显得未曾受到如此阳光沐浴。未央宫的侧门儿开着,宫女内监们鱼贯而出。个个手中都托着锦盘,上放了不少占有喜气之物。
淑妃与德妃一道晨昏定省从中宫回来,见到未央宫如此喧闹景象,一向年轻颇爱热闹的淑妃挥了挥团扇打趣道:“德妃姐姐宫中倒还真是忙碌。大早上的都不肯偷会儿闲。”
德妃拖着宫女的手在前走着,听了淑妃这句话,淡淡道:“这不是绥王那个不省心的又纳了个侧妃,本宫好歹也是婆婆母妃的,到底也是要打点一番。”
“姐姐这也是幸福呀。换了妹妹自己个儿,总也没个一儿半女的,还羡慕姐姐这份忙碌呢。”淑妃话中有些落寞。
德妃这才倏然想到了淑妃这份痛楚,忙宽慰道:“妹妹年轻美貌,何愁没有孩子呢!陛下这身子虽说不比往昔,却也是不算的上是差的。我们这些个人都是半老徐娘,也只能操心操心这些琐碎之事了。”
“姐姐保养得宜,哪里显得老了?”淑妃客套道:“姐姐儿孙满堂,景王殿下儿子都有一个了,便是陛下也宠的不行。承欢膝下的福气,总是能让妹妹分得一杯羹?”
“这是哪里的话,你还年轻,总会有孩子的,”德妃面上终究是露了一抹笑容:“听闻小侯爷也是到了结亲之年了。你倒也没帮着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