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氏可是德妃娘娘本家?”晋龄榷疑道:“若是娘娘本家,又如何会让他们家落败了?”
晋治玉挥了挥扇子,那风忽闪忽闪的吹到晋龄榷面前:“你们两个乱猜忌些什么呢!我方才都说了,那是娘娘的侄女儿,名份上的一家子罢了。德妃娘娘双亲都西归多少年了,还能有什么人丁不成?”
“寒氏......”晋龄榷细细掂量着:“寒氏连女儿都这样明目张胆的往绥王身边安插,怕是要有让女儿入府主事之意了。”
“其中之事错综复杂,岂是你我小小闺阁女眷能胡乱编排的?”晋治玉随手拿了个放在桌上的柑橘,一面剥着一面道:“还是专心看戏才不枉来这一遭。”
这话与其说是给两个妹妹说的,不若说是为了自己讲的话。晋治玉撂下这样一句便不再多言了,便真心无旁骛的与戏文融入在了一起。晋茵瑭与晋龄榷二人却没有停止谈论,前者背着晋治玉,低声道:“你方才没听大姐姐说,那女子不是德妃娘娘本家,想必是出自宗族女或是硬塞进来的罢!寒氏剩下的人丁不多了,竟还能在女辈上出了这样一个标致的尤物来,寒家尊长倒真是舍得下心。”
“不舍又怎样?眼下嫁入绥王府不是寒氏女子最好的出路?”晋龄榷理智分析道:“寒姑娘若是能给绥王殿下做王妃,那陛下自然也会重视这门亲事,到时候能为这寒氏升官提携也是保不定的事儿。若是日后寒氏又能生下个一儿半女的,那寒氏一族前途无量啊。”
“你这是痴人说梦了!”晋茵瑭责道:“陛下子嗣单薄,满打满算统共就这四个儿子,便已经逊于前几位先皇祖宗的子嗣了。在娶妻生子上,又怎能不亲自操持?能便宜了寒氏去,让他们捡了这样一个便宜?”
晋龄榷撇了撇嘴,轻轻道:“若是德妃娘娘也愿意呢?娘娘膝下两子,景王殿下已经娶有了一桩不错的因缘,到了绥王殿下这儿自然也是松些的。”
她说这话来聊以**,试图打消在和青殿与赵尚理说的种种。她不知道赵尚理是否与德妃商量明白清楚了,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讨得德妃欢心。若是让这个寒氏一直霸占着德妃,难免会让她动了恻隐之心,到时候恐怕不能按照二人打算的行事了。
晋龄榷越想越焦虑,恨不能立时起身来冲到前排去朗声质问赵尚理,这个寒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一来场面上人来人往颇为惹眼,二来如此荒唐之举,若是晋龄榷做了,怕也是与前世别无二样。晋龄榷渐渐平复下心绪,拨弄着桌上的茶盖,百无聊赖。
从后头上了一队内监来,直奔前排皇子们的所在。为首的人穿着一身玄紫长袍,手中还持了拂尘,一看便是宫里派来的内监。赵尚伦大手一挥,连连叫停了在台上唱的热闹的戏子。众人的目光毫无偏差的齐齐落在了那队内监上,静待消息的公布。
为首的内监拂尘一灰,尖刻着嗓子向上挑道:“陛下传信,垂舞公主殿下平安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