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晋龄榷死咬住发白的唇,赵尚理步步紧逼:“姑娘不是皇室成员,自然不知本王这九弟的和青殿是何用意。这大殿风水极好,是为未来的九王妃娘娘特地准备的。”
他横着身子挡在晋龄榷身前,双眸深邃的望着她:“三姑娘想必还不知道本王九弟的秉性,本王这位九弟,日后要迎娶的可是晋氏女子。”
晋龄榷大骇,乍听到“晋氏女子”四字惊得险些踩空从台阶上跌落。她周身止不住的发颤,眉峰皱了又展,复而又拧在一起,嘴角都有些微微**。
赵尚理虚扶起她,高深莫测。
“赵尚理,你究竟知晓些什么?”晋龄榷此时也忘却了眼前的名讳,只用着战栗的嗓音说着最让她惊骇的事实。赵尚理居然说出了前世的记忆,也追到了和青殿来!
赵尚理不急不缓道:“本王还知道......本王战死沙场,三万精兵尸骨全都葬在了荒野瀛洲。本王母妃家族没落,一母同胞之兄被奸人暗算陷害......而姑娘你,嫁入了昌王府,做了这和青殿的主人。”
这一番话已经彻底惊动了晋龄榷,她连连后退着,仅剩了最后一丝镇定:“赵尚理,你到底要作甚,为何这些事情你知晓这样多的枝叶末节......你究竟是谁!”
赵尚理抢先一步握住了晋龄榷的皓腕,似笑非笑:“本王是绥王赵尚理,是当今陛下的八皇子,更是战死沙场的绥王。”
晋龄榷痴念道:“战死沙场......赵尚理,你......”
瞧着眼前人的错愣,赵尚理等她微微平复些许时辰,平缓道:“同姑娘一般,我也历经两世,全然知晓上一世的记忆,丝毫不差。”
原本静默下来的晋龄榷再次耸然一惊:“殿下......殿下是说你同我一般?全然知晓所有事?”
赵尚理只是看着她。
二人僵持良久,赵尚理才开口道:“本王被骨肉所害,天命不佑。但屡屡经事遇见三姑娘,便恍然觉道姑娘与本王所经大有出入。步步试探,才敢在这儿与你相见。你若不应了本王所猜所想,断然不会这样轻车熟路的踏上和青殿的台阶。”
晋龄榷只是看着他,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晋氏,本王意欲报仇雪恨,替埋在地下的三万忠挚之骨一洗前耻,为本王含冤而亡的将士平冤。”
再看着她,赵尚理线条分明的脸上像是多了一份风霜沧桑。
晋龄榷仍是不敢把一丝动容浮现在面颊上。赵尚理柔声道:“三姑娘重活一世做的如此种种,自然也是对昌王怀恨在心了罢。他是如何做的呢?抄家?获罪?还是去母留子?”
他用着柔缓的语气一字一字的蹦出了那样残忍难耐的词语,晋龄榷脖子连连回缩,被他自内而外散发出的寒意逼的开口:“殿下,自你死后,他自然不肯放过肱股之臣。”
他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轻轻勾起嘴角,继而恢复如常:“如此......与本王思量的无二了。所有事情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偏偏姑娘一言一行引起了本王的警觉。本王猜......他成功夺嫡后便满门抄展了鲁国公全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