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龄榷怔怔的看着唤雨带来的账簿:“阿娘这是何意?旁人家只有主母病重或是已故才会交给子女管理,阿娘她还好好的......”
“三姑娘多虑啦,”唤雨笑道:“此事夫人想细查,只是老太太到底是与她没有个血缘的。与其她左右为难,不若交给了姑娘来。”
晋龄榷接过了那些东西,犹豫道:“可若是我办不好......”
“故而奴婢才被派来协助姑娘呀!”唤雨跪下道:“奴婢定会好好辅佐姑娘,姑娘便踏踏实实管着罢!”
晋龄榷亲手扶起了唤雨,定下心道:“那便好。如此,还请嬷嬷能帮着我一把一同打理。”
日头渐渐西沉,晋龄榷从老太太那儿用完了膳正往自己房里走,抬眼便碰见了要去陈氏屋子里去的晋迎退。
她遇见父亲,欠了身子道:“父亲纳安。”
晋迎退毫不在乎的挥了挥手。他看着娇娇小小的女儿,关怀道:“听闻你阿娘病了?”
晋龄榷乖巧的点了点头。
“你大姐姐是个身子骨弱的,还整天赛马舞剑的,她哪里适合!这下连你阿娘也病倒了,真是祸不单行啊。”晋迎退轻轻叹了口气:“你可是要好好待在闺中,莫要染了病症来给我添乱了!”
晋龄榷眨了眨眼:“女儿幼时随着父亲早练已经强健了不少,只是现如今阿娘把这管家的活计交给了女儿,女儿不敢耽搁。”
晋迎退瞧着面不改色的晋龄榷,便知道陈氏心里头打得是什么算盘了:“你阿娘还真动了心思了......”
“阿爹?”晋龄榷未听清晋迎退说的什么,复而又叫了他一声。
晋迎退连连摆头道:“既然是交给了你,你便不要辜负你阿娘的期望。我派些人手给你吧,也替你减轻些活计。”他说罢,便脚步匆匆赶去了陈氏房中。
晋龄榷进了屋子,见雪花在榻上卧着,便大胆去抱住了她。那猫也知道是主人在,便也不叫不闹,任凭晋龄榷抱回怀中。晋龄榷放心了许多,一下一下的给雪花顺着白莹莹的毛发。
才闹了不一会儿,四五个小丫头便进了晋龄榷的院儿。湘儿回禀道:“姑娘,老爷派来的人已经到了咱们这儿了,要见见吗?”
晋龄榷把雪花放下,整了整衣袍道:“让她们进来罢。”
那几个小丫鬟进了门来,晋龄榷只是抬眼一瞧,便知道这些小丫头是个禁不住事儿的。她冷冷问道:“你们之前是在哪儿当差的?”
从左起的小丫头说着话,不是从晋维瑞晋唯怡书房侍奉茶水调遣来的,便是在太太院子里头洒扫的。晋龄榷听了不禁眉头紧锁,拿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两口道:“行了,下去罢。”
湘儿诧异的很:“姑娘,你可是忘了问名字了?”
“问那些做什么?”晋龄榷放下手里的茶盏,闷闷道:“你听听她们之前做的那些活计,能是助我管家的主儿?阿爹也是不审视一番便把人送我这儿来了。”
“依奴婢看,那个粉衣裳的一副狐媚相貌,一看便是拿来搪塞姑娘的!想让我们院儿里头养这尊大佛,我们可没有香火供奉!”
听了湘儿这番慷慨激昂的一番话,晋龄榷这才缓过神儿来。这哪里是给晋龄榷调遣人手,分明就是借个由头清一清晋唯怡与晋维瑞身边儿意欲勾引的贱婢,好让他们安心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