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理了理晋龄榷鬓边湿漉漉的鬓发:“好孩子,阿娘只希望你们平安喜乐嫁个好人家。那王府中的富贵是靠命换来的,阿娘只怕家里头帮不了你们。”
晋龄榷紧握陈氏的手道:“榷儿知道阿娘疼爱我们姐妹,也明白阿娘的用心。若是可以,榷儿本打算听阿娘的话,嫁了清白人家了了一生罢了。”
陈氏爱怜的看着女儿,又转身看了看昏迷着的晋治玉,心中五味杂陈。
当晚,晋迎退忙完了朝中之事回来她房中歇息。她一面卸了首饰,一面问道:“老爷,咱们家玉儿也不小了,是时候该给玉儿物色人家了。”
晋迎退正卷了裤腿坐在榻上泡着脚道:“这是自然的事。只是我看中的人选终究不及夫人的好,这事儿还是要夫人做主。”
陈氏微微叹气,道:“玉儿这孩子倒是不想早些嫁人。只是瑭儿我已经给物色好了。是从四品翰林院大学士谢家的三公子。”
“谢家?”晋迎退出身武官,向来对这些文官未曾刻意留意过:“翰林院当差的,又是个三公子,将来若是委屈了瑭儿可怎么成?”
“是瑭儿自己愿意,我看了那三公子也是秉性不错的好孩子,”陈氏摘下耳环:“三年一度的科考近在眼前,何不等那谢家的孩子中了举,再来商议也是不迟啊。”
晋迎退虽不懂门道,但却深谙这科举之路的艰辛:“若是那孩子榜上有名,娶了我们瑭儿也是不亏的。虽然门第是低了点儿,好歹也是有功名傍身。”
陈氏微微颔首,不紧不慢道:“说起瑭儿,我倒也惦记榷儿的。”
“榷儿?”晋迎退微微一笑:“她两个姐姐还尚未定数,怎的她才过了及笄之年便要如此着急了?依我看,榷儿是个可成之才,在府里头跟着夫人再学两年也不迟。”
陈氏早知道晋迎退是这幅说辞,便亲自起身坐去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道:“老爷,我总想着给我们榷儿说一门好亲事,老爷觉得谁更合适些?”
晋迎退果然被陈氏牵动了心思:“这如何好说?若是稍微门当户对些的,我看那端侯府的小侯爷,亦或是金家的公子都不错。再不济,韩国公家的独子也是能稍作考虑的。”
听着晋迎退细数的这些个人没有陈氏想听的,她便继续纠缠道:“好歹榷儿是个聪明的,如何不能嫁入王府呢?现如今四位殿下大婚的只有景王殿下一位,那越王殿下、绥王殿下与昌王殿下可都没有王妃呢。”
“你疯了!”晋迎退挣开她的手:“咱们家本就避着卷入皇子夺嫡之争,你倒好,还偏要把女儿嫁去!不论是哪一位殿下,就算是最不受宠的越王殿下,咱们也是不能把榷儿嫁去的!”
陈氏见晋迎退立马警觉,也不好说什么:“我明白大人担忧的事情。可若是王府派人来迎娶呢?抑或是陛下赐婚也未可知呀。”
晋迎退立马道:“这不能够!天下适龄的女子多了,如何能轮到咱们榷儿头上来?”
“天下适龄的女子是不少,”陈氏缓缓道:“只是天下掌握十万兵权的人可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