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龄榷仔细的听着雨点儿打在车厢上的声响,只觉得“啪嗒啪嗒”的声音逐渐减小,便知道雨势转好了。
那马车颠簸了几下复而恢复了平静。车夫放满了速度,小心的掀了帘子冲着里头回禀道:“殿下,咱们已经进了城门了。”
赵尚理听罢后微微颔首道:“把车驶进正平巷罢。”
车夫得了吩咐不敢耽搁,便又大喝着马儿在渊阳城内跑了起来。
一旁只顾着听的晋龄榷微微冷哂,她这行径终究是没逃过赵尚理的眼睛:“姑娘这是何意?”
“殿下何必讨了我们这群无用武之地的人欢心?”晋龄榷声音不大,但却说得字正腔圆:“殿下也知道这样的事情登不得大雅之台,当初又何苦叫我们姐妹分开?您与端小侯爷一辆车走岂不是更不落外人口舌?”
她深知正平巷是陛下今年派人新辟的巷子,故而也明白那里平日人迹罕至。她听了赵尚理那句话,便明白他是想在那儿把她们姐妹放下来再回府,也给她们姐妹挣得了体面。只可惜晋龄榷先拿捏住了赵尚理行事的破绽,这才敢开口责问。
赵尚理瞧着晋龄榷伶俐的目光,丝毫不曾退让:“姑娘好算计,本王实在是佩服。”
“既如此,想必殿下此举是故意与臣女相见的了。”晋龄榷虽不知赵尚理这样做的目的,但还是正面交锋道:“小女感激殿下在绥王府的解围之事,也感激今日出手搭救之事。若是殿下贪图回报,臣女定会多加回报。臣女只期盼着殿下不要做些虚的才好。”
“多加回报?”赵尚理咬文嚼字:“什么叫多加回报?”
“自然是殿下需要臣女之时,臣女能为殿下效力。”晋龄榷还是头一回咬着一口银牙说出如此顺承的话。
“论文你不及本王身边的谋士学者;论武你又不及本王的暗卫,”赵尚理拿了一套男儿的论事方法故意衡量着晋龄榷道:“况且三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何能帮到本王?”
晋龄榷被这番话气得不轻,她握紧了手中的帕子道:“殿下这话说的,倒是不愿臣女回报您了?有这等好事,臣女必将好好重谢。”
“若是说姑娘能帮上我的......”赵尚理仔细的琢磨了许久:“三姑娘倒是能考虑嫁给本王做绥王妃。”
这话音才落,晋龄榷惊得连反驳都忘了,只愣愣的看着他。
赵尚理缓缓道:“本王对姑娘没什么兴趣,倒是对姑娘家里掌管的那块兵符有点意思......”
晋龄榷这才释然。她冷静了许久才开口道:“若是如此,恐殿下要失望了。臣女之上还有一位嫡长姐一位庶长姐,这家族若是支持,只怕是也不能支持到臣女这儿来。”
“这如何不能?”赵尚理话锋一转:“本王许你王妃之位,你父亲能不归顺在我麾下?”
晋龄榷轻蔑一笑:“若是臣女大姐姐嫁给了养在中宫娘娘越王殿下或是嫡子昌王殿下的府中,殿下岂不是娶了臣女也是徒劳?”
赵尚理“嘶”了一声,带着玩味的目光朝着稍显落魄的晋龄榷看去:“你倒是想得齐全。有你家远房傅氏那副做派,你觉得家族能送嫡长女进越王府或是昌王府?”
提及傅若娉,晋龄榷深知这事儿总是自己理亏,故而又恢复了沉默。
见面前这人儿重新安静了下来,赵尚理勾了勾唇:“姑娘一月后便知道,投到本王名下,可比本王的七哥哥九弟弟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