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龄榷一早便见了晋治玉下了马随凌媗在围栏处站着,似是在等她。她动作利落的下了马,理了理衣袍跑过去道:“大姐姐,凌姑娘好等,榷儿怠慢了。”
“甭提这些虚礼,晋三姑娘方才好生气派!”凌媗毫不避讳的夸赞道:“若不是你今儿的马儿挑的不运气些,不然凭了你那两下子,我姐姐她们还能是你的对手?”
“你姐姐?”晋龄榷望着场内那两个刚刚下马的女子,迟疑道:“既然是你姐姐,何苦来搅你的局?”
凌媗未答,只是朝着殿内走着。良久才道:“三姑娘,不是人人都有一个如此疼爱你的好姐姐。”
本是好好的谈笑说笑,见着凌媗淡漠的神情,周遭都像是失去了温度一般毫无生机。晋治玉走在二人中间,也若有所思。
晋龄榷深知这等话题不可久谈,便故意岔开道:“方才我还以为到了山重水复的地步了,却不成想半道儿杀出个绥王来,还真是个英勇人物呢。”
凌媗一听到方才绥王此举顿时神采奕奕:“三姑娘你是不知道,方才绥王自己杀入重围,那么多姑娘们都瞧见了,无不惊呼绥王骁勇!”
“绥王殿下怎么会允许在自己王府除了争执呢,岂不是丢了皇家脸面?”晋治玉倒是看得透彻:“绥王殿下不是偏帮着三妹妹,是刻意压着你姐姐们的气焰呢。”
晋龄榷不知她这话是说与谁听,只是她总觉得晋治玉这话当着凌家姑娘面儿说出来倒是有些不妥。她素日从未与凌家有过什么瓜葛,而这凌媗也是第一次见。骨子里是不是刻上了从容耿直的品性还未可知呢。
“冬暖!”凌媗大叫着:“这丫头,混跑去哪儿了!冬暖,冬暖!”
唤了不多时,便有一小丫头匆匆迎来道:“姑娘别嚷了,当心被别家小姐笑话了去。”
晋治玉不禁失笑道:“凌姑娘这婢女名字起得倒是有趣的紧。偏生把两个不相关的字眼儿凑了一块儿,成了个巧名儿。”
凌媗摆了摆手:“我本不如姐姐妹妹们博学鸿儒,这奴婢们的名儿也是我随意胡诌的。另一个丫头我便为着对称,起了个夏寒来,倒不是什么多有寓意的。”
晋龄榷抬眼看着凌媗身边儿的小丫头,想必她方才的猜测是多余的了。
冬暖给凌媗披了披肩,又绕着凌媗处处巡视着,仔细的看着她家主子身上每一寸地方。晋龄榷被这举动吸引住了,直去看冬暖的动作。冬暖觉察到了晋龄榷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晋三姑娘见笑了。我们家姑娘自幼顽劣惯了,御马投壶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故而这身上落下的伤也......”
凌媗难免掩面道:“你可是别说了!年纪轻轻便像是个老妈子一般管着我,比我阿娘都烦上百回!”
晋治玉终是撑不出,“噗呲”一声便被这凌媗埋怨的两句逗乐了。也不知是笑的太急还是呛了两口风的缘故,她低低咳嗽了起来,晋龄榷忙不迭的扶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凌媗见了忙道:“你家大姐姐可是有什么顽疾?”
“无甚要紧的,”晋龄榷摆摆手:“大姐姐平日便是身子弱些,无甚大病大灾的。”
“哦......”凌媗长叹着:“你也不早说,方才那场马赛如此剧烈,早知你大姐姐孱弱,我便不邀请了她。谁料下了马场才同我讲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