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一整天下来，工作的内容虽然不苦不累，但是面对一群小孩子，小一点的五六岁，大一点的也是十二三岁，心累……不过方若依还是挺高兴的。

五点钟的时候暮行简到了场馆里等她下班，下班之后叫着所有在的同事一起吃了晚饭，她请客，暮行简买单，毕竟她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晚上两人回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都喝了点酒，方若依很久很久没喝过酒了，而且高兴喝得有点上头，醉意朦胧。

暮行简在门口拿了她的钥匙帮她开门，“要我给你洗脸洗脚吗？”

方若依摇头，“不要了，你回去也快睡吧，明天上课呢。”

暮行简点点头，“进去吧。”

方若依进到屋里要关门，暮行简站在外面轻声开口：“明天就可以下去住了。”

方若依手搭在门把上停住动作，才突然想起来，转身问他：“你的床搬下去了？”

暮行简点头，带出些笑意，“我的东西都搬下去了，今天你上班的时候他们把昨天我们买的东西也送过来了。”

方若依看着他微微一愣，点了点头，“那你下去睡吧。”

暮行简摸摸她的头，“嗯，好。”

方若依关了门，站在门后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离开的脚步声。

她犹豫了一下，又打开门，暮行简果然还靠着栏杆站着。

听见开门声抬头，两人在昏暗的灯光中四目相对。

方若依深吸一口气，“暮行简，我有话想和你说。”

暮行简点头，“好。”

方若依走出来关上了门，指了指隔壁的门，“你带钥匙了吗？我们进去说。”

暮行简点点头，拿出钥匙开门，自己先走进去，开了灯，在门口侧过身子等她进来。

方若依进去，暮行简关上门。

里面的东西基本都搬下去了，空****的，玄关处的鞋柜已经不见，原本有些窄的屋子顿时显得宽敞，还有淡淡的灰尘味。

方若依背靠着墙，看着他，“暮行简。”

空间里有轻微的回应。

“我们之间，你确定了吗？”

暮行简靠着墙，腿斜着，视线差不多与她齐平，“为什么要问确定了吗，那你呢？”

方若依歪头想了想，比较准确和认真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因为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吸引你，甚至说让你产生共度一生的念头，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得不对，你只是想谈场恋爱，在一起一段时间的那种。”

暮行简想要开口，方若依做了个打断的手势，“你说的善良，这样的品质太多人拥有，温柔、善良、乖，这些在女孩子身上一点都不难得。你这些理由，说服力很弱。”

暮行简笑了笑，“若依，那你觉得喜欢的理由该是什么？”

方若依抿了抿唇，“我也不知道。”

“你喜欢我吗？”

方若依看着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应该是喜欢吧。”

“那爱呢？一个很老套很寻常的问题，你觉得**是爱，还是平淡的生活是爱。”

“因人而异吧。”

“那喜欢一定要这个人光芒万丈胜过全世界吗？”

方若依低下头，头顶附上温厚的大掌，轻轻揉了揉。

“我很难说，究竟为什么，善良的人很多，温柔的乖的女孩子也很多，我之前的生命里也曾遇到过，或许是那些人太遥远，比如年少时候喜欢的明星之类的，或许是还太小，玩心重，或者是之后工作太忙，但是很凑巧，那些人都没有让我想要在一起，都没有让我整夜失眠，都没有让我处心积虑想要同处一个屋檐下。”

“心动、喜欢、生活，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理由又或者是答案。”

“我更在意的并不是我喜欢或者不喜欢你，我更在意的是这一刻，我想不想和你在一起。”

“包括以后可能发生矛盾、争执、偏见之后，还想不想在一起，是不是比喜欢更重要。”

“你觉得呢？”

方若依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那你还问我喜不喜欢你？”

暮行简笑道：“那是因为你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我给不出，我更想问的是，现在你想要和我一起，有以后吗？”

方若依缓缓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