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依眼睛弯起一点点弧度，“我听说，学法的都很冷血，暮老师是个意外吗？乐于助人，很善良。”

暮行简的眼眸里依旧没有半点波动，“学法的不是冷血，只是冷静，冷静和善良并不冲突。”

“为什么？”方若依又问，嘴里还是吧唧吧唧吃着没停。

暮行简看向那紧紧抱着碗的手，淡淡一笑，“在监狱门口叫住我的不是你吗？”

方若依翻了个白眼，“可是你现在在努力让我留下，一个法学教授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同居，这传出去不好听吧。”

暮行简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站起身往厨房走，“现在是晚饭时间了，我先去做饭。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吃过饭之后再讨论。”

暮行简去房间里换了一身家居服在厨房做饭。

方若依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靠着墙问他：“暮老师，有烟吗？”

暮行简正在洗菜，袖子挽到手肘处，他的肤色不白，是偏健康的小麦色，小臂看起来健硕有力。

他一手拿着洗菜盆，一手压着菜控水，左手臂的肌肉绷起流畅的线条。

“书桌左边第二个抽屉，里面还有烟灰缸。”

方若依转身回到客厅，在他巨大的书桌抽屉里找到了烟灰缸，里面还放着很多类型的烟，有男士的、女士的或是烟草味道比较重的。

方若依抽了一支浓度重的男士香烟，用里面的打火机点燃，把抽屉关起来。

这时候阳光明媚灿烂，方若依走到阳台站着往下看，左手拿着烟灰缸，站在窗边抽完了一整支烟。

暮行简是不抽烟的，因为她抽烟，所以看男人很容易分辨，他身上只有清新的肥皂味道，没有烟草味，指尖干干净净，牙齿也很白。

吃饭的时候暮行简问她：“考虑好了吗？”

方若依点点头，饭吃了一半，站起身又去客厅拿了支烟，端着烟灰缸回到饭桌坐下。

她抽得烟味道过浓，冲着暮行简吐气，呛得他放下碗站起身，走到窗边去咳嗽。

“我以后有钱了尽快还你。”

暮行简走回来坐下，“可以，现在先立一条规矩，吃饭时不能抽烟。”

方若依深吸了一口，烟按熄在烟灰缸里，又冲暮行简吐气，这一次他侧头屏息避开了。

他转回头继续道：“烟灰不能乱弹，烟头一定要灭掉，我屋子里的书、材料包括学生的论文，都很珍贵，不要求你爱护，但是要做到保护。”

方若依漫不经心地点头，拿起筷子吃饭。

暮行简的菜做得真不怎么样，对于她这个吃了六年牢饭的人都有些咽不下去，他自己倒是吃得面不改色。

暮行简见她没心思听，也没继续说。

吃完饭暮行简洗碗，方若依坐在客厅打开了电视。

监狱里也有电视，每天中午和晚饭后都能看看新闻，偶尔还能看其他节目，她并不陌生。

电视很高科技，有收藏夹。

方若依点开收藏夹看了一眼，都是什么社会与法，法制专栏，新闻频道……

暮行简洗完碗出来直接去了房间，过了几分钟出来之后站在客厅门口问她：“现在出去还是过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