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腾这时候叼着烟进来厕所放水，斜着头，语气不悦：“卓宸啊，我的三哥啊，不是我说，那个杜莉珊，脑子有问题吧？”

他到底还是顾及几分卓宸的面子，但很显然，已经是要维护白若依的意思了，来找场子了。

卓宸指了指还在洗手池泡水的手机，摊了摊手，“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杨腾哼哼唧唧扣皮带，拉裤链，把烟弹进小便池里，冲水，“她哪点能和我姐比，脸多大啊，以为别人多稀罕似的，全世界都想和她抢男人啊。”

“……”卓宸感觉自己有点脸疼。

他想静静，杨腾招呼他一起出去的时候，卓宸摆摆手，“我抽根烟冷静冷静。”

杨腾也感觉卓宸挺惨的，点点头，“那你快点啊，等着你吃饭呢。”

卓宸只觉得自己心塞都塞饱了，哪还有心思吃饭，“你们吃你们吃的，我不饿。”

卓宸跑到楼梯上去坐着抽烟，好巧不巧的，白若依出来打电话。

他在没有看见他。

她靠着墙，声线懒洋洋的，“一会儿就回来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卓宸想起了今天酒店套房里的黑色西装外套。

她似乎也准备点烟，说话的声音后一句有些含糊了，果然，听见打火机按响的声音。

“遇见周颉了，好久没见到他，估计不会放我早走，你想吃什么我明天再给你做吧。”

上一句和这一句一结合，诺，妥妥的上一句就是骗人的，渣呀。

她吐出一口烟雾，“嗯，我知道，你别担心，行，我去上厕所，先挂了啊。”声音温柔下来，“拜拜~”

挂了电话，并没有脚步声，诺，又是骗人的。

卓宸起身往上面走。

白若依靠着墙抽烟，看见他转角过来，笑得艳丽无双，“卓少~”

卓宸手伸在裤袋里，动作玩世不恭里面带了点猥琐，可是配着他的脸，就是另一种特别勾人的风采。

“对不住了啊，下次我请你吃饭。”他说的是之前的事。

白若依点点头，不太在意，“行。”

卓宸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在意，不管是之前杜莉珊的行为，或者是杜莉珊这个人，亦或是，他。

卓宸勾了勾唇，往上走到她旁边，和她站在同一级台阶上。她斜靠着墙，卓宸几乎比她高出一个半头，眉眼隐在暖色灯光的暗面。

上帝真是不公平，明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偏偏他似乎有着这个世界上最温柔内敛的眉峰。

白若依忘记什么时候看过的一段话，“如果最后的神明没有陨落，那一定就住在某某的眉峰之间。”

她觉得，如果那个名字换成卓宸，这句话更叫她记忆深刻。

卓宸凑近，韵着烟草味的手指捻着她的下巴，唇齿之间，两人相隔不过呼吸的距离，“杨腾说，你对我没兴趣，真的？”

白若依看着他足以眩人的双眸，弯了眉眼，距离再次被压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