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陆安先回来的，如姨已经睡下，云若依给他煮了面，吃完后撵他去睡了。

陆子尧比昨晚回来得还晚，似乎是自己开车，车子熄火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响起。

云若依披着披肩，拉开了客厅大门。

陆子尧一身笔挺军装，上面洒着清冷皎洁的月光，微蹙着眉，眼眸深邃而严肃。

屋里亮着灯，陆子尧知道有人还没睡，也知道大概是她，只是客厅大门被打开那一刻，他还是觉得心中无比熨贴。

屋子里暖色的灯光在她背后，她逆着光，面容有些模糊不清。

陆子尧开了一路的车回来，城市的街道因为越来越严峻的形势已经多出很多路障，他一路开车精神紧绷，现在只想要拥抱她。

云若依拉着披肩，站在门口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陆子尧冷沉的眉眼温和下来，走到门口抬起手臂抱了她一下。

“很晚了，怎么不先睡？”

云若依摇了摇头，往旁边退开一步让他进来。

陆子尧进屋，他的拖鞋已经放在门口的位置，他换好，云若依弯腰把他的鞋子放回鞋架。

陆子尧拉住她的手，有些凉意，在如此安静的夜晚，握在他的掌心里像是世上最柔软的绸缎，将人轻易缠绕俘获，舒服得不想挣脱。

“要吃东西吗？”云若依任由他拉着往里面走，看着他健硕的背影问道。

陆子尧摇摇头，忍了忍没忍住，转回身弯腰把人打横抱起，“嘘。”

他低头看她，她浅笑嫣然，嘴角的弧度刚刚好，并没有吓到，一只手拉着披肩，一只手拉上他的军装衣领。

陆子尧勾了勾唇，认识她以后，他勾起嘴角的模样不再只是冰冷的讽刺或者杀意，就像现在，是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温柔。

虽然身体很疲倦，却又似乎有无尽的动力，即使穿着拖鞋而不是军靴踩在木质楼梯上的声响都有些大。

陆子尧察觉到了，放轻脚步，到了转角处停下，“关灯。”

云若依放开他的衣领，关了灯，楼梯间的灯熄灭之后，整个空间都是模糊的黑暗。

“小心点。”她轻声提醒。

他低沉的声线在黑暗里似乎韵上浅淡的笑意，“怕我把你摔了吗？”

“不是。”云若依的话语向来是软软的。

她的手放回他的军装领口，没有拉着，而是掌心贴上他的脖颈，柔软带着微凉的触感，陆子尧的眼眸在黑夜里蹭亮到吓人。

“你不会让我摔到。”

他轻轻叹了口气，满身的火焰被她这句温柔的情话压得无影无踪。

陆子尧抱着她稳稳当当上了三楼，走进他的房间，把人放在**。

他蹲在床边，云若依坐着，他比她矮了很多。

这是第一次，他以仰望的姿势虔诚而认真地看着一个女人，“你爱我吗？”

这么肉麻的话，他似乎连思考都没有已经脱口问出。

云若依歪了歪头，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浅笑着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