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哄到大晚上，家庭医生来过开了些药，晚饭都没吃。屋里的灯也没开，皎洁的月光透过落地窗静静洒进来。

盛知南脱了鞋子，在她**抱着她，小心翼翼地问：“乖乖，能和哥哥说了吗？”

楚若依的手还是紧紧扯着他的衣服，声音里满满的鼻音：“哥哥，你饿不饿？”

盛知南哪里还顾得上饿，不过想想小姑娘也没吃，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打横抱起她，又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们先下去吃饭。”

哄着她吃了饭，睡觉的时候小姑娘不让他走，盛知南也不放心她自己睡，只是要去拿毛巾给她敷一下眼睛，但她怎么都不肯放手，没办法只能抱着她一起去浴室。

后来躺在**迷迷糊糊间，小姑娘攥着他的衣服说：“哥哥，你是不是要去部队里，楚若依想和你一起去，是不是太胡闹了？”

盛知南压根没有睡，一直拍着她的背哄她。

他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又听见她自己小声道：“我是不是不乖？可是我好怕哥哥不要我了。”

她从来到他身边就乖得不像个孩子，盛知南心疼也庆幸。

他本来就事务繁忙，她乖一点也好，如果不乖他实在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来教她。

可是有时候看着她再看看其他同龄的孩子，又惹人心疼，希望她也能任性一些。

小时候的经历，大概给她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盛知南拍着她的背，声音轻柔，却是无可动摇的坚定：“宝宝，不会不要你，我们永远都是一体的，不会分开，你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跟我说，哥哥都会尽力。”

小姑娘没有回答。

后来盛知南渐渐有了睡意，半梦半醒间听见她似乎梦话般的呢喃：“哥哥，我不要和你分开，我会乖，会听话。”

盛知南的睡意彻底没了，睁开眼睛，低头看向怀里还握着他衣服的两只小手。

楚若依七岁那年，盛知南带她住进了部队。

从部队他们住的地方走到大门口，楚若依要走半个小时，再从部队开车到她的学校，需要一个小时十五分钟。

每天八点半上课，她和盛知南一样，六点起床，洗漱完吃过早餐之后，自己走到门口，来接她的人只能在门口等。能带着她进来住，已经是盛知南当时能争取到的最大限度了。

盛知南的训练，最早是晚饭时间结束，但大多数都在晚上十点以后，偶尔去野外，几天都回不来。

盛知南带了楚若依，没带盛慈，佣人更是不可能。

结束早时盛知南回到住的地方，楚若依放学后已经去食堂打好了两个人的饭拿回来。两个饭盒，一人一个。

结束得晚的时候，盛知南回来她已经睡了，门口留着灯，桌子上会放着水果。

他外出训练几天不在家，手机不能带，她也从来都是乖乖的。

楚若依小学六年，两个人就这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