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凌耀哲先选英雄，他选了德莱文。

文哥知道，只有在他非常认真的时候，才会拿出德莱文。

文哥也跟着选了德莱文。

德莱文作为ADC，无疑是一个两面英雄，或者起飞，或者废掉，操作不算很难，但是要玩得很好难度可就大了。

凌耀哲抿着唇，眼里炸出血腥红光。

文哥也全力以赴，他的对手是凌耀哲，故意让他反而是一种侮辱。

最后，差一点点，但是凌耀哲还是赢了。

文哥懊恼地锤了一下桌子，“唉。”

凌耀哲盯着屏幕，长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转头看向文哥，坏笑，“文哥，你真是老了，渣渣。”

简直想让人跳起爆揍他一顿，文哥别开头不想看他，可是眼里，隐隐泛起泪光。

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凌耀哲了，世界冠军，失之交臂，往昔不在。他以为，这辈子和电竞的世界再无关联。

凌耀哲朝夏若依招手，夏若依走过来，凌耀哲扯着她手臂，把人搂到腿上，紧紧抱着她的腰。

夏若依搭在他的手上，才发现他的手特别热，掌心微湿，他的额头也布满一层薄汗。她低头亲了亲他，口吻轻松崇拜，“好厉害。”

凌耀哲再次朝文哥竖起右手，三只完整手指立在空中，“你说，可以吗？”

文哥笑着踢了一脚凌耀哲的椅子，“你个死小子，还敢气老子，可以可以，你上天入地什么都可以！”

凌耀哲笑着亲了一下夏若依的脸，“你出去帮嫂子看看孩子，我和文哥说点男人之间的小秘密。”

夏若依微微一笑，“好。”她起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文哥挪动椅子面向凌耀哲，“什么事，说吧？”

凌耀哲低头，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玩，目光很浅也很沉，问得随意轻巧：“你为什么退了？”

文哥陷入沉默，压抑在空气中蔓延。

凌耀哲又问：“他分你们的钱，你拿了没有？”

文哥摇头，“没拿，我怕那钱用着良心不安。”

凌耀哲讽刺地扯了扯嘴角，“他倒是一贯会做好人。”

文哥轻叹一声。

过了片刻，凌耀哲道：“你现在连我都赢不了，比赛是打不了了，教练有没有兴趣参一脚？”

文哥低头，盯着手腕上的表默然好久，“孩子还小，你嫂子也辞职了，我再考虑考虑，和你嫂子商量一下再说。”

“好。”凌耀哲站起身往外走，“好好考虑，今天就当是报你曾经推荐作保之恩了。”

文哥抬头望着他的背影，当年走路懒洋洋弓着腰的少年如今脊背挺直，长大了，带着凌厉的气势，和从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相比，更添几分乖张肃杀的冷漠。

等他离开后，文哥还在想，这个当年所有人都觉得废掉的男孩或者说男人，这两年究竟经历了什么，又收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