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被哄开心了,“往后我什么都不求,央求着她能够对慎之好一点。不是亲生的,隔着一层,我终归无法安心。柳娘,你说是不是应该将秦丫头一并接近侯府,好照料慎之。”
柳姑姑知道老王妃,因为郡王急着先去看望的容三小姐的事情,心里存了疙瘩,对她有意见。
如今更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小少爷那儿。
人的心就那么大,统共就一块巴掌大小。这边多了,那边就少了。
这亲事刚定下来的时候,王妃是多么稀罕容三小姐啊。
咋才几天的功夫,人还没有嫁进来,就开始偏向小少爷。
只怕往后嫁进来,还有有的闹。柳姑姑忍不住替容三小姐感到惋惜。
“容家丫头既然病了,柳娘多带一些补品送过去。另外替我多看几眼慎之,回来的时候和我多说道说道。对了带着上一次叫蓝汐的婢女一块去,回来将慎之的小模样画出来。”
竹兰苑内,容钰心里压瞒了事情,郁郁寡欢的躺在床榻上。
听到下人来禀,南安郡王来了侯府,正在老夫人的荣安堂。
容钰想要一问究竟,却生生止住了。
她不愿意见他,至少没有想清楚之前,她不想见他。
“郡王,三小姐怕给您过了病气,不便前来,还望您谅解。”
没见着人前来,南安郡王掩饰不住的失望,“是我惊扰了容小姐养病,。”
“这孩子也真是的,郡王勿怪。”不过一点小病,听说连药都没有喝,怎么就不能够来了。老夫人可是非常满意这一桩婚事,帮着遮掩,“不过也是这个理,万一过了病气可就不好了,钰姐儿就是谨慎,什么事情都想的周到,考虑的妥妥帖帖。”
南安郡王前脚刚离开,柳姑姑后脚就带着礼物拜访侯府。
“不见。”
容钰只要一想到,柳姑姑借着她名目,私下里探望迪禾慎之,心里面就堵得慌。
这是将她当泥人糊弄,泥人还有三分脾气。
“柳姑姑是不是去了小禾大夫处?”
“小姐您怎么知道的?柳姑姑说上吃的药吃完了,身体好了不少,想要让小禾大夫在诊断诊断。为了答谢小禾大夫,还送了不少小孩子家的玩意给慎之,格外的用心。”
“可不就是用心。”容钰嗤笑一声,她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偏偏还要打着她的名义,真是虚伪的让人作呕。
满心期待的婚事,被泼了一桶又一桶的凉水。
容钰便是在欣赏赵惊语,如今脑子也清醒了。
有些事情不是两情相悦就可以的,她自小就看着她母亲不被祖母喜欢,所遭受的刁难。
她与赵惊语中间隔着一个禾慎之,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需要吃饭穿衣、读书识字,只要人在郡王府,她不能够视他为无物。
南安郡王府隐瞒这事情不说,这是想着自己嫁进去之后,木已成舟,这委屈便只有生生咽下去。
真正让容钰下定决心放弃这一桩婚事的是,第二日上午,南安郡王私下来找小禾大夫,偷偷的在附近的茶楼见禾慎之。
他们个个都将自己蒙骗在鼓里,自以为隐瞒的很好。
侯府如今她掌管中馈,主要关注,便瞒不过她。
“小姐,小禾大夫在外面,想要请辞府医。”
“允了,命人包一百两送去,算是答谢这段日子的辛苦。”哪怕心里面不喜,容钰也要强迫自己做的周到。
“这小禾大夫也真是的,人才来了几天啊就请辞。亏的小姐还费心为他儿子找夫子。”
人家南安郡王府子嗣,往后有名师教导,又何须在意这么一个夫子。
容钰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却笑不出来。
“听说来之前便已经在收拾行李了。”紫竹有些替自家小姐不值,为了让禾大夫替夫人调养身体,小姐对他们的分例,可远远超过府医。
一日三餐命人精心伺候着,唯恐禾大夫三人受到怠慢。
禾大夫有时候在院子里面,抱怨两句侯府主子,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真以为他们声音小,伺候的丫鬟便是聋子听不见。只不过小姐说要礼待,装作不知道罢了。
如今撂下担子就要走人,真是不着边际。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收拾行李,这是要去哪儿?”禾大夫一头雾水,府医做得好好,请了夫子,如今慎之小儿念书的事情也安排好了,怎么突兀的要走了。
“离京,去江南。”自酒楼回来,她便下定决心,立即马上要离开,决不能够有任何的牵扯。
“师傅,是我之前相错了。京城贵人云集,屋顶掉一块砖砸死个人,家里面都有亲戚是当官的,我们只是平民百姓。
不如去江南,才子之地,到时候送慎之去书院,身边有同窗可以交流,不像在侯府,孤身一人跟着夫子念书。
再说,您不是说周姨娘一天三次的请你去给七小姐看病,变着方法逼迫你医治好她。侯府您呆的不自在,不如我们去江南,到时候开一个小医馆。
您要是高兴的时候,就和过往一样,去村子里镇子上义诊,研制药材的,自自在在做您想要做的事情。”
“也是这个理。”侯府虽然呆着富贵,但是条条框框规矩多,把人都呆傻了。
“师傅,也怨我有私心。”
容三小姐是南安郡王的未婚妻,无论如何侯府她是不能够在呆下去了,
禾一丰话虽然说的动听,真实的原因却是她不得不离开。本已经安稳的日子,还连累到陪着她一起奔波。
有一瞬间的,禾一丰想要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师傅。
“既然收拾好了东西,就赶紧走,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得去雇马车,天黑之前要赶到下一个城镇。”禾大夫急吼吼的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