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利用,虽说给了银子,终归还是不安。
“侯门深似海,果然不假。我没有这个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却偏偏被容小姐给安上,受之有愧。”
为医者不讲究虚假,一是一,二是二,若今日承认了,往后有人找上来,治不好,岂不是欺世盗名。
禾大夫行医数十年,风光霁月,今日让容玥如此一弄,比吞了苍蝇还要让人难受。简直污了他一生清明,对他多年医德的嘲讽。
“只怕师傅不承认也晚了。”容小姐不会允许师傅拒绝的。
仿佛是印证这话般,随即便有人来通报,侯府周姨娘请她们去看诊。
禾大夫眉头都快要夹死苍蝇了。
这个周姨娘,昨天下午摔伤了腰,晚上惊了魂,现在又来请人。
偏偏此人还一分病,夸张的表现出十分痛。
先有容小姐,后有周姨娘。禾大夫都快要怀疑侯府中人是戏精了。
“禾大夫,禾神医,你可一定要救救莺姐儿。”
前言不搭后语,禾大夫差点怀疑这一位容小姐得了不治之症。
“这脸上是烧伤,已经有几日了。”
“禾大夫您医书高超治好了大小姐,肯定能够治好德莺姐儿的。要多少银子我都给,只求你医治好莺姐儿脸上的伤。”今日一早上,明雨院就传出容玥脸上的伤口被治好了。
那可是深刻入骨的剑伤,长长的一道。
周姨娘不相信特意命人去明雨院亲眼瞧过,是真的好了。
既然禾大夫能够治好容玥,那肯定能够治好莺姐儿。片刻不停的命人急急将禾大夫请来。
得亏禾大夫不知晓周姨娘的想法,不然非的吐血不可。
剑伤和烧伤,岂可相同并论。况且容大小姐的伤,压根就不是他治好的。
“调制一些药膏抹上,烧伤会减缓,日积月累下去,只会留下淡淡的疤痕。”女儿家爱俏,到时候抹上一些胭脂水粉,差不多就可以遮掩了。
显然这结果并不让周姨娘满意,“禾大夫,您看能不能够恢复如初。”
“老朽无能为力。”禾大夫摇了摇头,这烫伤药膏,还是丰儿特意熬制的,不然按照其他人医治,只怕还没有这个效果。
周姨娘认定了禾大夫不用心,肯定有好东西没有拿出来,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对待莺姐儿敷衍了事。
不然为何容玥的伤好的这么快,莺姐儿的伤不仅费时费力,还好不全。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禾大夫再次感叹一遍,“医者父母心,难道我还不想患者好?”
禾一丰听得脑子都快起茧子了。
“师傅,您就把她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别放在心上,气坏了自己。您想一想过去,那些恩将仇报的事情,您治好了病人,反而被陷害算计。
这么一比较,侯府是不是稍稍好一点,只是脑子有问题,至少人家给银子。”
禾大夫气的胡子一抽一抽,瞪了禾一丰一样,“这是什么破话,往后少说,让人听见了又该找麻烦了。”
禾大夫一行三人在侯府住下。
禾大夫一天三次,头痛的被周姨娘请去,回来之后吹胡子瞪眼。
“娘亲,我们真的——”禾慎之昂着脸。
“叫父亲。”
禾慎之有些小委屈,不明白为什么要让自己喊娘亲为父亲,不过他还是乖乖听话。
“父亲,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住下?元宝不喜欢这里,元宝想要回客栈。”
禾慎之年纪小却极为敏感,那个大姐姐看我的眼神,总是有点怪怪的。
“元宝年纪大了,也知道喜欢不喜欢。过几天,医馆开张,父亲再带你回去好不好?”
禾一丰有自己的打算,元宝也到了识字念书的年纪,不好在跟着自己走南闯北。威远侯府有意留下自己师徒做府医,若是有威远侯府的庇护,算是来京城走出了第一步。最重要的是,可以托威远侯府帮忙找一位夫子,教导元宝。
文人相轻,阶层严极,自己若是找个好夫子,没有门路,哪怕花再多的银子也无用。不到山穷水尽,人家也不会上门,这就是达官贵族与平民百姓的区别。
“元宝听娘亲——父亲的话。”
“父亲之前教你的字可有记住,有好好练习?”
元宝乖乖的背了一遍,写了一遍。
诗书上他比寻常儿童都要来的聪慧敏锐,时常举一反三。
禾一丰虽会诗书,颇有学识,却不无法像举子秀才一般正统的教导于他。
容钰命人打探一番,禾大夫身家清白,便正式想要聘请他们为府医。
被禾大夫推出来的禾一丰,先是感激一番,“能够得三小姐赏识,禾某感激不尽。禾某惭愧,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三小姐见谅。小儿慎之,今年六岁,颇为聪慧。禾某想恳请三小姐帮忙举荐一位夫子,所用束脩禾某自行准备。”
容钰本就喜好诗书,尤其是禾慎之长得玉雪可爱,考教一番,更是见之欣喜。
“此事不难。”算是答应了这个请求。
威远侯府多灾多难,嘉阳长公主府便是血雨腥风。
先是影射秦三爷乃赵王妃奸夫,后又传出,如今的镇国公,秦二爷,两个人是奸生子。
风风雨雨,传遍整个京城,朝堂之上同僚异样的打量,世家背后猜测,百姓议论纷纷。
一时之间,嘉阳长公主府众人被推到了风尖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