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夙正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
在邹悦敲门进来之前,她刚接了一个电话。
是席沉檀打来的。
“怎么样?经理的位置坐的还满意吗?”
隔着一条细细的电话线,席沉檀的声线低沉沙哑。
阮夙无意识的勾了勾唇,将椅子转了一圈。
面对辽阔的落地窗,外面澄澈湛蓝的天空,让人心旷神怡。
“我就知道,当初我没有抱错大腿,爬上大哥的床,是我做过的一个最正确的决定。”
“你少给我戴高帽。”
席沉檀甚至能想到,阮夙在说这句称赞他的话时,眼角眉梢的狡黠和妩媚,一副小狐狸般不安分又佯装无辜的样子。
想到她,男人从桌上拿出烟盒和打火机,喉咙发紧,他扯了扯领带,才漫不经心的拿起来点燃。
缥缈的烟雾自唇鼻间溢出,他哑声道:“我说过,只要你乖一点,我倒是会保你周全,但同样的,你一脚踏两船的爱好,我也不会容忍,和你这样偷来暗去,虽然有趣,可谁知你会不会在我看不见的时候,转头又去撩拨席宗林?”
阮夙越听越觉得古怪,她挑了下眉:“大哥,你该不会……在吃醋吧?”
“我嫌脏。”
席沉檀冷声一句。
没给阮夙一丁点的面子!
两人正在通话时,阮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阮夙挂了电话。
看到走进来的是邹悦。
“阮夙……”
“叫经理。”阮夙淡漠的抬着头,望向邹悦的神情平静。
她的长发挽起的时候,都很好的露出她的额头,看上去利落又干净。
阮夙是真正的骨相美,不用浓妆艳抹,稍微化一点妆,就是艳光四射的效果。
邹悦和阮夙对视。
她攥了攥拳,这一刻,既嫉妒,又感到莫名的自惭形秽。
……
同一时间,席宗林还在家里。
他被席江楮和老爷子揪回去后,被罚跪祠堂,他和云朔溪的那点破烂事,不知怎么被席家人知道了。
从昨天晚上开始,席宗林就一直在挨训。
在席沉檀还没回国的时候,席宗林在席家的日子还算好过,加上有阮夙在事业上给他的帮助,很多拿下的并购案,实际上都是阮夙在操作,最后却是以他的名义向席家长辈邀功。
席江楮和老爷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严厉。
经过了一晚上,席宗林在祠堂滴水未进,他头脑发昏,天快亮的时候差一点就晕倒。
最后不得已,只能忍痛先答应席江楮,表示会和云朔溪分开。
即便在这种时候,他都对阮夙主动要和他退婚的事,只字不提。
自从那天之后,他和阮夙还从来没单独谈过。
从前他做梦都想和阮夙退婚,但现在,当阮夙真的提出来了,他承认,他的确没办法一口答应。
除了那天在病房的几个人听到之外,他没再跟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
他没有声张,不知是不是在给自己和阮夙之间留下转圜的最后余地。
……
三天后,席宗林才终于被席江楮放行。
他从祠堂摇摇晃晃的走出去。
他是方若兰唯一的独子,看到儿子这么憔悴,可是把她心疼的不行。
方若兰让人给席宗林做了一堆的菜,要给他好好补补身子。
在这期间,方若兰对阮夙的数落和谩骂就没停过,在她看来都是阮夙没本事,才没拉拢住席宗林的心,让他出去找了别的女人。
总之,一切都是阮夙的错。